鄭之秋咧起臉頰的大鬍子,今日沒有穿鱗甲,活像個拐騙鄰家少女的糙漢。

他忍著後背火辣辣的疼痛:“不必在意,就當我昨日派人跟蹤你們的歉意。”

蕭兮兮看他忍著痛強顏歡笑的樣子,這人行事倒是正直,沒再計較跟蹤的事。

“鄭大人傷勢不輕,麻煩軍爺趕緊去請個大夫過來。”

“只是皮肉傷,不礙事……。”

鄭之秋咬著牙說的,稍微動一下整個後背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小玲子一臉焦急,低著頭喃喃道:“大人是因我受傷的,若是不看大夫,小女子良心不安。”

鄭之秋看她急得快哭的樣子,手忙腳亂,忙說道:“看!看!小旗,快去請大夫。”

士兵應聲“是”,立即跑著去請大夫。

其他部下揪著那商販過來,中年商販嚇得臉色鐵青,手腳哆嗦。

“大人,這商販如何處置!”

小販跪下道歉,顫抖著聲音:“大爺……饒命!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孩子,求大爺高抬貴手。”

鄭之秋看對方不像有意的,都是找生活,不願與他為難。

“罷了,以後別再這麼魯莽行事,今日要不是我,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這中年商販磕頭感謝。

蕭兮兮眯起眼,這人指甲乾淨,而且身上沒有木具的味道,不像長期做這個的。

“等一下!”

中年商販停下來,臉上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情,轉過身又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這位小娘子有什麼事嗎?”

蕭兮兮說道:“就這麼走了嗎?傷了人湯藥費誤工費照護費都不留嗎!”

中年商販愣住,故作為難的樣子:“小人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孩子……。”

“帶我去看看,要真是困難,這湯藥費我出了,不然就留下十兩銀子!或者報官處理!”蕭兮兮試探性說道。

這商販聽到湯藥費原本滿臉不願,一聽要報官,毫不遲疑掏出十兩銀子。

蕭兮兮接過銀子,在手中掂了掂,臉色一沉:“說吧,誰讓你來害鄭大人的!你根本就不是木具商販!”

對方聞言,頓時慌了,把手中的木具扔向蕭兮兮,奪路而逃。

蕭兮兮避開木具,果然如她所料。

鄭之秋也不是愚笨之人,立即知道這事兒不是意外,朝手下喊道:“快追!”

幾名士兵追出去,可惜慢了一步,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巷尾。

蕭兮兮喊道:“別追了,對方比你們熟悉紹州府,守著鄭大人吧,免得再出意外。”

“都回來吧!”鄭之秋臉色不太好,差點被一個宵小耍了,“蘇娘子怎麼知道他不是木具商販?”

“猜的。哪有一個做木具商販指甲和手指那麼幹淨,身上還沒有一點木屑味。隨口一試他就原形畢露。”

鄭之秋看她說得這麼輕鬆,沒有敏銳的觀察和智慧怎麼可能發現,心底不禁對她高看幾眼。

“蘇娘子認為他是針對在下而來的?”

蕭兮兮微微頷首,她之所以這麼判斷是因為昨日入侯府小玲子並沒有去,而且他們也喬裝了身份,不可能暴露。

思忖片刻,問道:“昨日我們走後,府衙如何處置後面的事?”

鄭之秋把昨日在府衙的事說了遍,臉色陰沉:“難道是段家?”

蕭兮兮沒有武斷下結論:“這個不好判斷,也有可能是瞭解你的人,不然怎麼確定你一定會出手相救。”

鄭之秋臉色更添幾分難看,什麼有可能對他下手肯定心裡有數。

不一會兒,小旗已經帶著郎中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