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琨被叩了一盆土,泥土從頭上落到身上,鮮豔的衣裳變得滿身泥垢。

蕭兮兮沒有在意眾人驚愕的目光,她扶著老花匠起來:“老伯,明明是他砸了你的花,為何要下跪道歉。”

老花匠回過神,神色慌張,知道這孩子闖大禍了,趕緊推著她離開。

“你們快走!他們是官家的人!”

段琨終於反應過來,抹了把臉上的泥土,啐口老痰,“呸,狗雜種,想跑?給老子守著門口!”

蕭兮兮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

蘇凜方面色凝重,把她護在身後,沒有責怪她動手,剛剛對方踩著老花匠的手羞辱,即便她不動手,他也會動手。

老花匠看已經走不了,佝僂的身子朝段琨懇求道:“段少爺,求求你放過這兩個孩子,你們想要的花老頭不要銀子給你們。”

段琨一把推開老花匠,惡狠狠吼道,“死老頭滾開,老子現在花也要,人也要。”

老花匠被推倒在地,蕭兮兮看在眼裡,祝雙霜要是真的嫁給這種人哪還有好日子過。

對方想借著人多動手,蘇凜方沉聲道:“據南離大律,私闖民宅,最高可判二十杖刑一年牢刑;毀損私財,根據損失,最高可罰賠百兩,一半入官庫,一半賠失主;暴取豪奪,傷人性命,可判徒刑流行,最高死刑。”

下人們頓住,不敢貿然上前,看向段琨。

段琨顯然沒有被唬住,咬牙切齒:“老子是六品通判的兒子,會怕你告官嗎?給老子打!”

幾名手下不再遲疑,衝上前動手。

情急之下,蘇凜方拾起鋒利的瓦片,突然勒住段琨,“誰敢動!”

段琨反應不及,被鋒利的瓦片抵在脖子,嚇得趕緊朝下人喊道:“都別動!都別動……有話好好說。”

蕭兮兮正要去府衙報官,出門看到一隊士兵正朝這邊來,擔心有什麼意外又退回院內。

“有一隊穿著鱗甲計程車兵朝這邊來了。”

段家的手下看到遠處過來的隊伍,急忙跑出去求救,“軍爺,趕緊救命,有人要殺我家少爺!”

遠處的隊伍見這邊有情況,為首的男子加快速度趕來。

不一會兒,十幾名士兵將小小的茅草屋團團圍住,為首的兵官躍下馬,虎背熊腰,滿面鬍鬚,極具壓迫感盯著段家的下人。

“你們是何人?”

“軍爺,小的是通判家下人,我家少爺在裡面被賊人威脅,還請軍爺救救他。”

這名高大壯漢進屋,見屋內被砸得一片狼藉,臉色陰沉,身邊的氣溫彷彿都凝固下來。

段家下人站在一旁顯得格外瘦小,大氣不敢喘。

蕭兮兮回到蘇凜方身邊,手上拿著瓦片放在背後,目光警惕。

“軍爺,是這些人私闖民宅,打砸鄭老伯的花苗,我們迫不得已才拿人自救!”

蘇凜方主動解釋,希望對方能明辨是非。

段琨趁蘇凜方說話的時候,突然用力掙脫出來,退到兵官身邊。

“軍爺,我是紹州府通判的長子,快把這幾個賊人拿下。”

為首的兵官瞥了他眼,反手將他扣住,讓身後計程車兵將這些人扣押。

對面這名滿面鬍鬚的兵官在院子跪了下來,“阿母阿公,不孝兒回來了!”

這般反轉讓所有人意外,蕭兮兮和蘇凜方相視一眼,同樣面露疑惑,這倒是個意外。

鄭老太從裡屋跑出來,看清地上跪著的高大壯漢,情緒激動,眼眶泛起淚光,聲音哽咽。

“是秋兒嗎!”

跪著的兵官看到父母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眼眶殷紅,“阿母,是我!”

鄭老太抹了把眼淚,激動喊道:“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