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孃愣住,以為聽錯了。

再看看蕭大頭的臉色,確定自己沒聽錯。

“你什麼意思!說誰不要臉呢!”

“說你們不要臉。”蕭兮兮不介意再重複一遍,“還有,誰是他長姐,他讀不讀書,入不入仕與我何干!幾位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出嫁那日便說過,今後橋歸橋,路歸路,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們不再有任何掛瓜葛。什麼一笑泯恩仇,真是笑話!”

後孃臉色鐵青,還以為這丫頭能被感動,以前還真沒看出來,竟然是個這麼狠毒記仇的。

眼看要銀子無望,蕭大頭直接惡言說道:“養了十幾年,竟養了個白眼狼!早知道是個這樣的,出生的時候就該餓死算了。不知你那個死去的娘要是泉下有知會作何感想!”

蕭兮兮本不願跟他們浪費口舌爭論,可有的人偏偏要犯賤。

“一個在我娘走了不到半年就娶填房的人竟然還有臉在這提我娘。從五歲開始我就自己養活自己,家裡的農活髒活累活全是我做的,應該說你們養我五年,我養你們十年。還有你賭博欠的爛賬都是靠我嫁給蘇家給的禮錢還的,到底誰才是白眼狼!”

蕭大頭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蕭秦氏見他被這臭丫頭一句話就懟回來,狠狠白了眼,“沒用的東西!”

路邊偶有路人經過,她趁著有路人時,忽然撒潑打滾,像個賴皮在地上大喊大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年三十我們不辭辛苦帶著弟弟妹妹從鄉下來看她,竟然被嫌棄,連家門都不給進。蒼天呀,你怎麼就不落個雷劈死這個不孝女!”

後孃想博得路人同情,對蕭兮兮施加道德壓力,逼她同意花銀子了事。

可惜適得其反,並沒人出聲多管閒事,他們身上穿著新襖子,而蕭兮兮穿著樸素布衣,明眼人一看就知怎麼回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幾個路人。

大家駐足看了會,沒什麼意思,便都散去。

蕭兮兮也並未在意路人的態度,饒有興致看後孃的表演,還點評起來,“演得還湊合,肢體語言不錯,真情實感不足。”

簫媚兒看母親像個潑婦,覺得丟臉,趕緊說道:“阿孃,沒人在看,快起來吧!”

蕭秦氏才注意到那些路人早走沒了,憤怒起身,氣死她了,怪到簫媚兒身上,“沒人怎麼不早說,在發什麼愣!”

簫媚兒從剛才開始眼睛就一直落在蘇凜方身上,她上次沒見到,這是第一次見,這個本該會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初見便小鹿亂撞,沒想到縣城盛傳的二流子竟然是個這麼白淨俊俏的男子,而且雙眼柔情似水,看向蕭兮兮的眼神帶著無盡溫柔。

這抹溫柔本該屬於她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附耳在蕭秦氏耳邊,蕭秦氏聞言,先是眉頭緊皺,轉而露出喜色。

蕭兮兮盯著她們,不知道又在憋什麼壞。

後孃忽然看向蘇凜方,透著陰毒冷笑,“蘇少爺,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蘇凜方濃眉緊皺,對方忽然提到他肯定沒好事,站到蕭兮兮前面。

“不知道秦姨娘有何指教?”

蕭秦氏聽到這聲姨娘差點又炸毛,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個時候。她忽然笑道:“蕭兮兮她騙了你,她不是我跟蘇家說親的人,要嫁給你的應該是我的女兒蕭媚兒。當初被她張冠李戴,我們一時無奈只能將錯就錯。但看她這性子恐怕會害了蘇少爺,眼下這個錯誤不能再視而不見。只要蘇少爺休了她,我把媚兒嫁給你!並且不要額外的彩禮。”

簫媚兒害羞地看了眼蘇凜方,臉頰浮現一抹緋紅,她在村裡見的都是些糙大漢,從沒見過這麼文質彬彬的男子,腸子都悔青了,便宜蕭兮兮這個賤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