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狀,破雲鳴鈺瞭然了幾分,知道他若是不靠近點兒,太子殿下怕是要跟他僵持到底了,雖然他大可以選擇一走了之……但,太子殿下三更半夜跑到他房裡來,還不至於是犯賤到貼上來給他嫌棄,也犯不著偷偷摸摸地來。

念及此,破雲鳴鈺微微收斂了神色,推著輪椅又靠近了半米。

“現在,太子殿下可以說明來意了嗎?”

皇甫長安這才心滿意足,坐起身來,伸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就那麼猝不及防地噴到了他的耳根:“小鈺,和本宮做筆交易如何?”

破雲鳴鈺從未曾跟別人靠得這麼近,完全突破了他的安全距離,霎時間不由得渾身一僵,暗暗剋制著才沒有動手。

如果她不是太子,這一刻,恐怕就重演了那日在浴房的慘烈,重蹈了那名可憐少女的覆轍。

不習慣用這樣的姿勢同人說話,破雲鳴鈺側開了臉,口吻雖然依舊軟糯,但隱隱透露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太子殿下……請自重。”

皇甫長安卻沒理會他,反而變本加厲,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給擺正了回來,輕佻的音調是一如既往的邪惡。

“怎麼,你害羞了?”

“沒有……”

破雲鳴鈺拿開她的手,脊背挺得筆直,淡淡地吐著兩個字,聽起來似乎十分的淡定,然而看不見的夜色中,一張瓷白的臉卻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

感覺到他的僵硬,以及因為隱忍而緊繃起來的筋脈,皇甫長安一顆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心臟又被撩撥地發癢,好想看看……這隻披著羊皮的小狼崽,到底能隱忍到什麼時候?

黑暗中,眸光微爍,狹長的眼尾上揚成一個邪肆的弧度,皇甫長安忽然伸出舌頭,在他細膩如玉的下顎處飛快地掃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卻在剎那間掀起滔天巨浪!

破雲鳴鈺只覺得“轟”的一聲,腦子裡瞬間空白,爾後,又瞬間斥滿了五花八門的色彩,怒氣在霎那間升騰到了頂點,卻又在聽到了皇甫長安的那句話之後,慢慢地冷凝了下來。

太子殿下說。

“你遲早都是本宮的,要是連這點都受不了,以後要怎麼爭寵啊?”

那語氣,是真的擔心……!

破雲鳴鈺在意的,自然不是“爭寵”二字。

只是他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眼前這個傢伙……已經完全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了,所以無論他說什麼,斥罵什麼,乃至動怒出手,都沒有可能把她喚醒,只不過是徒徒叫自己生氣罷了。跟這樣的人較真,那可真是天底下最愚笨的蠢貨。

壓下心頭翻滾的怒氣,破雲鳴鈺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傾身靠近了三分,學著她方才的模樣貼到她的耳際,語調輕柔,宛如情人之間的呢喃,叫人忍不住沉醉其間……

“如果太子殿下所謂的交易,是要本少爺進宮當男寵的話,那麼……還是請太子殿下回宮吧,本少爺不喜歡被人壓在身下。”

“那不是問題!”皇甫長安生怕他誤會似的,趕緊解釋了一句,“本宮也不是非要在上面,你要是喜歡的話,本宮也可以讓你在上面啊!只不過……你的腿不太方便,好像讓你在上面有些難度啊……”

然後,太子殿下就開始陷入了嬸嬸的沉思,考慮怎麼做才能讓鳴鈺大美人兒輕鬆愉快地在上面進行天底下最**的運動!

黑暗中……破雲鳴鈺完美無缺的面龐,終於裂出了一道細縫。

他覺得,他跟太子殿下,沒有共同語言,不屬於同一個物種,完全就是……雞同鴨講!

“太子殿下……請回吧!”

他已經快要內傷了!

被破雲鳴鈺不由自主收緊的手指捏得有點疼,皇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