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國師猜忌之時,一邊的皇后也是滿面狐疑,不知道太后將折菊公子帶來景陽宮的用意是什麼:“兒臣斗膽,敢問母后緣何將此人帶至陛下的寢宮?陛下如今尚在昏迷之中,不得有半點差錯,若是……”

不等她把話說完,太后涼涼便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打斷了皇后的話。

“怎麼?難道哀家還會害自己的皇兒不成?”

聞言,皇后和東方國師頓時面色一變,齊齊施禮謝罪:“太(母)後息怒,兒(微)臣並非是這個意思。”

“哼!”一甩袖,太后涼涼神色一寒,口吻陡然就冷了下去,“人是哀家帶來的,你們懷疑她,不就是懷疑哀家嗎?!”

話音落下,皇后和東方國師又是微微一震,趕忙賠禮。

“兒(微)臣不敢!”

“罷了罷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擺擺手,太后涼涼稍稍收斂情緒,佯作疲憊之態,“皇帝這裡,有哀家守著。”

“是,太(母)後……微(兒)臣告退。”

禮畢,皇后幾人便款步退下,行至皇甫長安身側,見她立在原地一動未動,皇后即便側頭與東方國師對了一眼,爾後朝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很快,守在邊上的小公公匆匆趕上前來,作勢要攆走皇甫長安。

皇甫長安當然不幹,一把拍開伸到面前的狗爪,退開兩步嚷嚷了兩聲:“男男授受不親知道嗎?別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本公子對太監可沒什麼興趣,更何況還是長得如此庸俗的太監……”

聽到這話,前來攆人的小公公登時臉色一白,兩隻還欲抓向皇甫長安的爪子就那麼直挺挺地僵在了半空。

太后涼涼適時回過頭來,開口道。

“休得無禮……折菊公子乃是哀家特地請回來醫治皇兒的高人,自然要留下來給皇兒診脈。”

“什麼?!讓她給陛下醫治?!”東方國師頓時就變了臉色,一開口聲調就拔高了三度不止,好似原本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禁臠被別人搶走了似的,在對方太后涼涼破空射來的凌厲目光後,還是不甘心地念叨了兩聲,“這……這怎麼可以?陛下的龍體,豈是尋常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接近的……”

“怎麼不可以了?”太后涼涼鳳眼輕挑,連語氣都沒怎麼變,依舊是淡漠如斯寒涼如斯,然而一字一句緩緩從那兩片冰薄的唇瓣中吐出,聽在耳裡卻有一種叫人難以忽略的威壓,“……時至今朝,皇帝已然昏迷不醒將近三日!哀家倒要問問國師大人,你若是真的那麼有本事,為何這麼久了還不能讓皇帝醒來?”

剎那間,東方國師一個箭步跪在了太后跟前,俯身叩首。

“微臣無能,但請太后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寬限一日,微臣定當竭盡所能……”

“不必了!”一抬手,太后涼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皇兒的性命危在旦夕,哀家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耗了!你口口聲聲要哀家給你一次機會,那哀家問你……又有誰能給皇兒一次機會?”

東方國師面色死灰,又是焦急,又是不甘:“可是……”

太后涼涼目光一凜,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當即厲聲喝了一句:“沒有可是,讓你退下就退下!倘若皇帝出了什麼差池,哀家第一個就讓你東方一族給皇兒陪葬!”

此言一出,東方國師再不敢多說半個字,只得躬身退出了寢殿,心下又是焦灼又是憂心……一面擔心折菊公子真的救活了陛下,會將他的功勞搶去,一面又緊緊地繃著一根弦,生怕皇甫長安真如太后所言,是個醫中聖手……這樣一來,他在陛下身上耍的那些手段,可就都瞞不住了!

一直等到宮門緩緩合上,南宮重淵才側頭轉向南宮璃月,微微抬眉問了一句。

“這是怎麼回事?折菊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