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能進取西陵,直逼杭州,駱團你在董昌手下多年,深知董真性情,可有辦法破之。”

駱團思索了片刻:“董真此人不愛財貨婦人,所得賞賜皆分與士卒,且公正嚴明,有古名將之風,越州天下名城,背山面湖,逆賊董昌經營多年,城內皆其死黨,且積蓄極多,糧草可支用十年,財帛甲杖無數,若是硬攻是決計不成的,只能從其他地方著手。”

顧全武點了點頭,一直板著的臉龐也露出一點笑容:“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吾觀董昌昏亂,身邊皆是些阿諛奉承的小人,又豈能容董真立下大功,吾欲以離間計破之,卻缺一人作為引子,卻不知駱將軍是否願意走一趟?”

“好一個顧全武。”駱團心中暗歎:“若要速破越州城,只怕這便是唯一的辦法了,董真不死,董昌不亡。自己這一去固然危險,不過若是事成,這攻下越州城只怕要居首功,錢繆定有重賞,富貴險中求,今日便博一把吧。”想到這裡,駱團上前一步道:“在下聽說湯臼那廝石山一戰後拋棄士卒逃回越州,不但沒有身死,只不過幽禁了十餘天,便重新回到董昌身邊。這人本來心裡就對董真滿懷嫉恨,若是能夠讓其相信董真要取他性命來整肅軍紀,他必然會想盡辦法對董昌進讒言陷害董真來自保。只是如我這般沒有頭腦的投回去,只怕只會白白丟了性命。”

“駱將軍說的不錯,我倒有個東西,可以作為進身之階。”顧全武揮手示意駱團靠近,附耳說了幾句話。

“什麼,安仁義已經渡過浙江,直逼西陵,錢使君已經發信調武勇都回援?這些都是真的?怎的營中一點訊息都沒有?”駱團聽了一半便是大驚失色。他緊盯著顧全武的臉色,想要從上面看出點線索出來。

“千真萬確,這是方才剛剛從杭州來的信使送到的,至於營中沒有訊息,則是不願讓士卒知道,突然亂了軍心,駱將軍,你再看看這封書信?”顧全武將實情和盤托出,連先前羅隱寄來的書信也遞與駱團看,待駱團看信的時候,他詳細解釋道:“寫信的這位羅隱先生乃是錢使君的客卿,深得使君寵信,就是他說服使君讓某決定是回援還是繼續攻打越州。”

駱團細心的將那封書信看完,又仔細端詳了幾遍落款,才將那封書信交還給顧全武,這才慢慢消化了宣潤大軍渡過浙江的驚人訊息,才問道:“都統莫非讓我以這個訊息作為進身之階,不錯,的確我知道這訊息之後的確有可能覺得戰局扭轉,轉而投奔董昌,不過這也有可能讓城內守軍士氣大振,反而幫了倒忙嗎?”

“口說無憑,你把這個拿上,才能取信董真。”顧全武從几案上取出一個錦囊,交給駱團。駱團疑惑的接過錦囊,倒出一看,裡面是一堆碎帛,有些上面還有些字跡,好像是一些被扯碎了的書信殘片。他疑惑的看了看顧全武。顧全武解釋道:“這便是錢使君送來的書信,不過只有一部分殘片。你到時候就說是在親兵丟棄垃圾時看到殘片上的文字,起了疑心,便將其帶回帳內,拼湊整理才得來這個訊息,董昌和董真手中有不少錢使君的書信,這書信乃是錢使君親筆書寫,印鑑也難以偽造,一經比對,真偽立鑑。不由得他們不信。”

駱團聽了,不由得暗自佩服,越州城中連戰連敗,這下有了這根救命稻草,還不拼死抓住,至於帶來這根稻草的自己,自然沒人會懷疑到底有什麼企圖了。而且這樣一來,鎮海軍的威脅就不那麼迫在眉睫了,那些為了眼前的威脅而不得不忍耐董真執掌軍權的小人,知道這個訊息後心思也會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