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了,紛紛蜷縮起身體,緊貼著壁壘的後壁,開始閉目祈禱炮彈不要落到自己的頭上。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其實自己的位置處於對面吳軍的火炮最大射程之外,絕大部分炮彈的落點都相距楚軍壁壘還有二十餘步,本來這個距離如果有精良的炮兵的話,也可以用跳彈對楚軍的胸牆及其後的守兵造成不小的殺傷,偏偏楚軍的壁壘前方絕大部分都是半沼澤溼地,沉重的鉛彈落地後便陷入泥土裡,無法彈起,只有極少數炮彈恰好落在比較乾硬的地面上,才彈起砸在壁壘上,砸出或深或淺的深洞來。但已經和吳軍打了很多年交道的呂師周已經學會了如何修築對抗火炮的堡壘了,那兩個炮壘並不高,頂部被削平,面朝吳軍的方向有四個突出的平臺,形成了交叉火力,可以對進攻的吳軍形成側射,在平臺的前方修有厚厚的土牆,土牆前面才是壕溝。就算炮彈能夠擊中炮壘,也只會深深的陷入土牆,而無法對炮壘本身及其守兵造成傷害。當楚軍守兵們發現炮擊對他們無法造成損害的時候,紛紛從隱蔽的地方走出來,爬到壁壘邊沿了,大聲的對遠處的敵軍發出吶喊和嘲笑,數千人的笑罵聲是如此的巨大,幾乎將隆隆的炮聲都壓住了。

與戰場的中央的熱鬧景象相反,楚軍的右翼顯得尤為僻靜,當值的蠻兵們懶散的或坐或躺,曬著太陽,擔當監軍任務的楚軍軍官也懶得管他們,將注意力投入到中央戰局的發展上。在這裡,楚軍將壕溝和後面的壁壘一直修到了沼澤地的邊沿,為了掃清射界,楚軍焚燒了沼澤地邊沿的蘆葦叢,但比較靠近沼澤腹地的蘆葦和灌木叢,他們並沒有辦法焚燒,畢竟灌木叢間的小水窪和溼地起到了隔離帶的作用,組織了火勢的蔓延,不過這並不讓守軍擔心,畢竟蘆葦和灌木叢並不是森林,是無法隱蔽大隊人馬的,至於晚上就更不可能了,沼澤地裡的無數個陷井會吞沒那些每一個踏入其中的冒失鬼的。因此呂師周將比較精銳和值得信任的軍隊集中部署在了兩個高地之間的中央陣地上,而比較靠近沼澤地伸出的兩翼則是不那麼值得信任的蠻族僕從軍,畢竟只要他能夠扼守住中央陣地,就算吳軍能夠突破兩翼的陣地,楚軍也能在兩個突出炮壘的側射火力掩護下,發動逆襲,將形成突破的吳軍趕到沼澤地去,這也是為什麼這些日子來鍾延規已經在正面陣地上吃了不少次虧,還是一門心思的往上衝得原因。

但是和表面上的平靜相反,在沼澤地的中央的最茂盛的那片蘆葦叢中,數十名吳軍工匠們正揮汗如雨的忙碌著,他們依照迷允的指點,小心翼翼的在地上做出各種各樣的標記,在他們的後面,一名名軍漢用鐮刀割倒兩側的蘆葦,然後將鋪到地面上,再在兩側用石塊砌邊,是溼*軟的土地不再下陷,形成了一條簡單的通道,再更後面的地方,輔兵們再鋪上竹排或者木板,使其更加堅固耐用。當遇到比較深的部分時,則在那裡打下木樁,架設便橋,所有的一切都在極端的沉默下進行的,每個人的口中都銜著木枚,打樁的大錘上都包裹著皮革,以儘可能減少發出的聲響。緊張的勞動飛快的消耗著人的體力,每個半個時辰,就換一班人,從凌晨時分就開始工作,到了正午時分,棧道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看到相距楚軍陣地最近的地方已經只有五百步,迷允建議暫時停止工作,到了傍晚在加緊幹活,領軍的吳軍校尉接受了建議,讓軍士們退回去休息。

也許是看到因為炮擊的效果不佳,在楚軍中央陣地前的吳軍炮兵到了中午時分就降低了炮擊的頻率,已經對於敵軍行動漸漸失去興趣的楚軍士卒們紛紛退回自己的崗位,開始休息起來。右翼的楚軍監軍也不例外,他習慣性的爬上壁壘,向沼澤地的方向望去,一個奇怪的景象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沼澤地蘆葦蕩的上空飛翔著許多水鳥,這些水鳥在低空來回盤旋,不時發出尖銳的鳴叫聲,但卻並沒有落下。

“這是怎麼回事!蘆葦蕩裡有人,難道是吳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