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於是他便聚集士卒,準備背城一戰。

城頭的高許好不容易擊退了那兩座攻城塔上的敵兵,只是此時城頭的守兵也早就傷疲交加,已經不堪再戰了,城頭的滾油、鉛塊、礌石、箭矢也用的差不多了,他趕緊一面催促民夫搬運,一面用精力充沛的生力軍替換那些疲兵下去休息,於是雖然有少數守兵看到第五坊攻了上來,但是看到他們沒有云梯等器械,只是射了些箭矢,卻沒有其他支援。

一支支箭矢帶著風聲飛入第五坊的行列中,不時有士卒撲倒在地上,可是慘叫聲立刻被整齊的腰鼓聲的壓下來了,行列中的軍士們彷彿就同平常在練兵場上走佇列一樣,隨著鼓點踏著步子,手中的長矛斜指向敵兵的方向。很快兩軍相距不過十幾步了。

“衝上去,兩軍靠在一起,城頭的鼠輩就沒法放箭了。”隨著雷鳴般的吼聲,鼓聲一下子密集起來,都聽不出點了,軍士們就彷彿衝破了堤壩的洪水一般,湧向了城下鎮海兵計程車卒。鎮海軍背後就是城牆,只能拼死抵抗,可是他們很多人手中的長矛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摺斷了,只能憑藉腰刀等短兵器抵抗,這在這種硬碰硬的死戰中是非常不利的,許多人將衣服解下來,綁在左臂上當做盾牌,拼命的揮舞著腰刀想要砍斷對方的長矛,手中還保留有長兵器計程車卒都盡力站在第一列,好保護身後的袍澤,每一名在前列被刺倒的人,都有四五隻手臂伸過來,想要撿起長矛繼續抵抗。儘管鎮海兵的勇氣和機智都令人驚歎,可是形勢還是不斷的向對他們不利的方向發展,那兩個由老兵組成的百人都經驗十分豐富,他們並沒有隨之一擁而上,而是在外圍不斷的向被圍在城牆下的敵兵投擲石塊和短矛,由於進攻一方的壓力越來越大,鎮海兵幾乎被擠成了一團,每一隻短矛和石塊都能擊中目標,那些被圍在核心,只能遭受攻擊,卻無法還擊,甚至無法揮動手中兵器的鎮海兵們,變得越發焦躁乃至瘋狂起來,到了後來,那些老兵乾脆將城牆下還沒有摔碎的灰瓶(古時守城兵器,易碎容器裡面裝了生石灰,用來迷進攻一方的眼睛)也投擲到鎮海軍密集的人群中,一陣陣白色的煙霧在人群裡升起,生石灰的粉末飛入了士兵們的眼睛裡,一陣陣劇痛和突然到來的黑暗擊垮了這些可憐人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們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對想象中的敵人砍殺,鎮海兵的防線終於崩潰了。

到了此時,王許投入了一個老兵百人都,這些現在還保持著充沛精力的殺人專家排成密集的隊形,用左手拿著的大盾保護著自己和左邊的同伴,將肩膀靠在盾牌的內側,喊著號子一步步向敵兵壓過去,直到不給對方使用兵器的空間為止,然後便用右手的短劍從盾牌的縫隙裡捅出去,鋒利的刀刃刺穿了溫暖的肉體,切斷了血管和肌腱,人們跌倒在塵土中,而這個活動的城堡又開始向前移動,一直到城牆下為止,在他們經過的道路上,堆滿了屍體和血跡,在他們將敵兵切成了兩塊後,外圍的其餘六個百人都加強了攻擊的強度,很快,出城逆襲的近千名鎮海兵除了少數從暗門逃回城內的意外,其餘近七百人都變成了杭州城牆下的一堆堆屍首,王許下令參戰的七都士卒皆退,剩下那個一直在準備應對不利情況的那個老兵百人都割下屍體的左耳以為標記,將敵軍屍首留在城下以為京觀,威嚇守兵。

王許在殲滅了那些逆襲鎮海兵後,便先撲滅那些攻城器械上的火焰,並將其運回了壕溝後,城頭弓弩不及之處,下令士卒坐下歇息,同時派出信使往土山上向呂方告捷。

“斬殺敵兵六百七十五人,軍旗兩面,領兵出擊的敵振威校尉也被斬殺,己方死十七人,傷七十人。”呂方聽完下面親兵的通報,不遠處軍吏正在清點倒在地上的一大堆耳朵和那振威校尉的首級,雖然穿越以來已經有十餘年了,直接間接死在手裡的人命只怕已經不下萬人,可是看到眼前滾動著一大堆血跡斑斑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