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性喜愛雅潔,都燒了熱水替呂方擦洗一番,柔軟的小手拿著熱乎乎的帛巾擦拭著汗津津的額頭感覺實在太好了,呂方閉目愜意的享受著,爽的幾乎要呻吟出來了。

“這才是生活,王佛兒和他手下那幫粗胚就算再過一百年也學不會,連燒點熱水弄過來都學不會。”呂方想起那個整天嘮叨著要和士卒同甘共苦的王佛兒,幾乎都要淚流滿面了。拜託,他怎麼不記得霍去病北征匈奴,重車餘棄粱肉而士有飢色,卻記得吳起給士兵吮吸膿瘡的事情,就算要收買人心,老子也不會用那麼噁心的辦法。呂方正想的出神,卻感覺的給自己擦拭臉龐和頸子的溫軟小手離開了,以為享受結束了的呂方正準備站起來,卻聽見沈麗孃的嬌嗔道:“不要亂動,老老實實給我坐在那裡,我去那些胰子過來,給你洗洗頭,都快發臭了,真不知道你怎麼忍得住。”

呂方這下有了熟悉的感覺了,彷彿放假回家,母親的呵斥聲,笑道:“我也就是個窮當兵的,滿營將士都是這般,我這還算好的了。”

呂方話剛出口,便覺得脖子上的那隻小手突然一緊。立刻被按到熱水盆中,緊接著被一隻手拿著絲瓜瓤子狠狠刷洗,緊接著聽到沈麗娘嬌嗔道:“你和他們能一樣嗎,好歹你也是五品將軍了,怎的還這般邋遢,髒死了。”隨著話聲,麗娘手裡的絲瓜瓤子力道更加了三分,刮的呂方頭皮發疼,想要出口討饒,卻忘了自己腦袋在水中,頓時一口熱水進了肚子,嗆入氣管中,頓時劇烈咳嗽了起來。

趕緊手舞足蹈,拼命掙扎,想要把頭離開水面。

沈麗娘看到呂方嗆了水,趕緊放鬆手,一雙手在呂方背後不住輕輕拍擊,口中小心撫慰,問呂方嗆的厲害嗎?

其實呂方那口水大半都是吞到肚子裡去了,雖然水裡又是皂胰子,又是汗水,味道的確不敢恭維,也沒有大礙,好歹他出生地就在長江邊上,後來也學過游泳,咳上兩聲將水逼出氣管就好了,轉過身來只見麗娘一身玄衣,相映之下更顯得面板白皙,腰上束了一條布帶,當真是盈盈可握,端的是可愛非常,因為要替自己洗頭,雙手的袖子都挽到了肘彎以上,一對小臂便如同玉藕一般,臉上濺了幾滴水花,滿是關懷的表情。心頭不禁一身火熱,裝出十分難受的樣子,弓著腰不住咳嗽,沈麗娘果然著了道兒,趕緊靠上來在背上一面輕輕拍擊,一面關切詢問:“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把陳先生叫來,方才都是我不好,不該下手那麼重的。”

呂方猛的一把攔腰把麗娘抱起,放在自己膝蓋上,笑道:“好險,若不是我會游泳,豈不是被你嗆死了,你說,認打還是認罰?”

沈麗娘突然被人抱在懷裡,頓時吃了一驚,剛想掙扎,卻覺得靠近的身體滿是男子漢的氣息,身體不覺得一軟,便已經被抱到了呂方的膝蓋上,才覺得大羞,一頭鑽入呂方懷中,感覺著胸膛裡強勁有力的心跳,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心安和歡喜。

一時間,帳篷寂靜無聲,兩人都覺得無限美好,臉上的羞色半退,白玉般的臉龐透出血色,顯得分外動人,呂方忍不住在臉頰上親了一口,只覺得滑膩動人,心裡說不出的暢快,簡陋的軍帳中便如同內室一般,過了好一會兒,麗娘方才從呂方懷中站起,替呂方繼續洗完頭臉。

麗娘揉著呂方頭上的短髮,皺眉問道:“呂郎,為何你只留這麼短的頭髮,便如那些沙門一般,不然,我也可以為你扎個漂亮的髮髻,這樣才有將軍威儀。”

呂方心中暗忖,短頭髮你都覺得髒,要是留長髮,整日裡頂盔帶甲,那頭頂上的跳蚤蝨子等寄生蟲還不多的嚇死你。口中只打著哈哈,卻不回答。

沈麗娘也沒在意呂方怎麼回答他,嘆了一口氣,怯生生的問道:“呂郎,今日我擅自出言,是不是給你惹了很大的麻煩,我看那王茂章好像對你不善的很。”自從隨呂方回到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