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師的碼頭,定然會激起民變來。”

芸娘聽了,低頭思忖了片刻,問道:“夫君你的意思是苦於沒有勞力來做這工程嗎?”

高奉天點了點頭,道:“不錯,也不知主公哪來的那麼多事情要做,要建鍊鐵作坊,建煉焦作坊,還有火藥作坊,鑄造作坊,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少新花樣來,我現在手中最多不過兩州之力,哪裡做的了這麼多事。”原來呂方現在雖然盡得浙東之地,可是為防止激起變亂,在新得的州郡內,只要是主動投降的官員,大部分都是留任的,對其的要求也只是將送使和供奉宮中的租稅繳納到杭州來,並沒有做更多的要求,更不要說徵發民夫了。

芸娘抿嘴笑了笑,道:“妾身倒是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使不使得。”

高奉天聽了,倒生了興趣,他知道自己這個妻子並非居於深閨之中的尋常女子,小小年紀便在酒肆中做事,家中的賬本也大半是她管的,倒是個頗有主意的人,便笑道:“好,你且說來聽聽。”

“眼下城中內外都在大興土木,使君又是極其看重農事,便是有錢來,只怕也是從其他地方搶來的人手,若是耽擱了其他的事情,只怕反不為美。妾身的意思是,應從其他地方動勞動力的腦筋。”

高奉天點了點頭,古時人口流動緩慢,在一段時間內,勞動力的數目是有限的,呂方現在興建了那麼多工程,基本上已經把杭州附近的剩餘勞動力給吸取乾淨了,便是高奉天拿出錢帛來僱,也僱不到多少,可百姓基本上都是重土難離,哪裡能弄得到足夠的勞動力呢?

“眼下各州戰事剛息,若是呼叫編戶齊民,反而惹來禍患,不如在山越中打些主意。”

“萬萬不可。”高奉天搖了搖頭,否定了芸孃的建議:“主公新定浙東,內部不穩,外有強敵環伺,正是將息養民之時,若是討伐山越,只怕戰事易起而不易熄,一旦蔓延開來,便是無盡的禍患。”高奉天熟識兩浙民情,深知居於深山之中的那些山越,並非官府的編戶齊民,因為也就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戶口數,更無法徵用他們的民力,官府和他們打交道的辦法一般是以強兵擄掠,歷史上經常出現官府暴虐,激起民變的事情,兵火一起,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

芸娘笑道:“夫君,我家先前與山越做過一些生意,他們以酋落為單位,散居山中,相互攻戰,強者為王,弱者依附。常有貧賤無以自存者買身為奴,亦有戰敗者被俘為奴的。夫君可以用財物向其購買奴僕,用其來修建工程。”

高奉天低頭想了想,點了點道:“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此事幹系重大,還是明日我奏明主公,再做商量。”

潤州,碼頭旁,在昏黃的燈光下,軍士們正從船上搬下一個個密封的陶罐,陶罐的外面都包裹有草袋,想來是防止摔碎之用。安仁義站在一旁,平日裡都是滿不在乎笑容的臉上卻滿是凝重,甚至還有一分緊張。

“五百三十五,五百三十六,五百三十七,嗯,再加上這三個,正好五百四十。安使君,末將奉主公之命,將這五百四十隻‘希臘火’全數運到,還請您查收。”說話身形魁梧,黝黑色的臉龐,正是田覠麾下大將康福。

“罷了,你做事情,還有什麼信不過的。”安仁義點了點頭,道:“任之那廝也是好笑,怎的起了個如此奇怪的名字,什麼霹靂火,雷霆火不都比這個響亮的多。”

“安使君說的是,不過此物倒的確是厲害的緊,先前杭州城下,呂使君便是倚仗此物,一舉焚燬了錢繆的舟師,後來才能如此輕易的攻下杭州。田公臨行前,曾讓在下帶話給安使君,說淮南水師,盡在廣陵東港,吾等大事成與不成,便在此一舉了。”

為王前驅 第311章 東塘上

第311章 東塘上

安仁義點了點頭,往大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