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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手抓住了,動彈不得,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父親,顧全武走上前去,將那本佛經撿了起來,拿在手裡翻了起來,卻是一本《華嚴經》。看到父親這般,顧君恩雖然臉色已經漲得通紅,也不敢做聲。
顧全武翻了幾頁佛經,臉色越發苦澀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回到座上,揮手讓那校尉退下後,對顧君恩道:“你去請營中掌書來,我要修書於錢使君。”
顧君恩臉色大變,問道:“父親為何要修書與錢使君。”
顧君恩這話問的頗為無禮,這軍中極重上下之分,顧全武治軍又嚴,若是平日,只怕便是一頓軍棍的下場。可今日顧全武脾氣卻好得出奇,溫顏答道:“方才那秦斐送佛經與我,明顯是無有歸降的意思。我修書與錢使君,便是為了益兵圍攻,儘快拿下此地。”
“秦斐殘兵孤城,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父帥又何必向錢王請兵,再說錢王手下精兵,大半都已經在父帥麾下,剩下的還有留在杭州城中,壓制群小,父帥這般做,只怕有小人會進讒言,說您有不臣之意。父帥請三思呀。”顧君恩臉色漲得通紅,言辭之間已經是殷切之極,原來顧全武在董昌之亂中,立功至偉,幾乎已經到了不賞之功,不可復為人臣的地步,所以他留下一半的軍隊給許再思奪取湖州,也有向錢繆表明自己無有野心的意思,可是在鎮海軍內部依然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流言,顧君恩也有耳聞。後來顧全武一連擊破周本、臺蒙,奪回蘇州,風頭之鍵更是一時無兩,可後來圍攻秦斐於崑山一座孤城,卻是屢攻不下,就有人說他故意養寇自重,現在要是顧全武修書與錢繆,說要益兵圍城,那就只有抽調錢繆在杭州的駐軍,而杭州城中坐擁數千僧兵的靈隱寺主持了凡卻是顧全武的親生兄弟,這一切聯絡起來,只怕不由得錢繆不懷疑顧全武心懷不軌。
顧全武臉色紅了一下,又白了起來,他在帳中徘徊了幾步,一旁顧君恩看道自己的話有效果,趕緊接著勸諫道:“父帥若是擔心那崑山城,末將自當親冒矢石,當先攻打,孩兒願立下軍令狀,十日之內若不拿下崑山,自甘當軍法處置。”
顧全武轉過身來,臉色平和,伸出手拍了拍一下兒子健壯的肩膀,嘆了口氣,口氣出奇的溫和,道:“君恩,你可知道今日為何我沒有治你的罪。”
顧君恩搖了搖頭,答道:“孩兒不知。”
“因為今天為父要給你講講為將之道的最後一課。”顧全武坐了下來,臉色出奇的溫和:“我拼盡全力,不是拿不下這崑山城,可是淮南在清口大破龐師古,宣武已經無力再南下攻伐,楊行密自然很快就要四處擴張,若是攻下崑山時上了元氣,如何抵抗未來的侵伐。《孫子兵法》裡面說了,全師為上呀。”
顧君恩正要反駁,顧全武接著說道:“至於那些小人之言,《司馬法》裡面說的很明白,為將者,受命於君,不復問家中之事。顧某受錢王深恩,自當粉身報之,豈能惜身自保,逡巡不前。我會在信中說明白的,你不用擔心。”
顧君恩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見父親決心已定,也只得作罷。
杭州,兩浙節度使府,深夜,錢繆身著紫袍,臉色陰沉,正在書房中來回逡巡,彷彿在決定什麼為難的事情一般。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聽到來人說道:“錢王漏夜相招,卻不知有何事相詢?”
錢繆上前延請入室,來人身披錦袍,容貌卻醜陋之極,正是錢繆幕府中的謀士羅隱。
錢繆從几案上拿起一封書信遞與羅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