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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五場,那鍾延規腦袋便歪倒一旁,口中流出涎來,呼呼大睡起來。當值校尉見狀,趕緊讓對撲的親兵退下,又服侍主將趟下作罷。
鍾延規躺在榻上睡得深沉,只覺整個人彷彿在迷霧之中,不辨方向,聽的耳邊有人喊話,想要聽卻又聽不清到底說什麼,正煩悶間突然感覺到臉上一陣清涼,頓時驚醒過來,卻只見當值校尉正拿著一條溼巾,口中連喊道:“將軍快醒,將軍快醒,有緊急軍情!”
“軍情?”鍾延規立刻醒了過來,一把搶過溼巾在臉上胡天胡地的擦了一番,隨手丟給那當值校尉,急聲道:“什麼軍情,快快報來!”
“楚軍那邊有兩個蠻子酋長跑過來了,要歸降我軍!”那當值校尉臉上滿是喜色:“他們兩人說對楚軍軍情所知甚多,要面見將軍。”
“什麼?“鍾延規聞言神色立即一震,跳下榻來,急道:“快幫某家著衣,宣!不,請那二位壯士進帳來!”
天意 第657章 降兵1
第657章 降兵1
鍾延規在一旁親兵的幫助下,飛快的換上了自己的緋色官袍,戴好纀頭,剛剛坐回胡床上,外間便傳來當值校尉的通報聲,他趕忙坐直身軀,做出一副鎮靜自若的模樣,這時帳簾被掀開,當值校尉引領了兩人進來。那兩人生的面板黝黑,唇厚鼻蹋,頭裹青布,耳戴金環,正是南蠻中貴酋打扮,他倆進得帳來,便撲倒在地,一邊對鍾延規跪拜一邊謝罪道:“燒當迷允(迷宗)拜見鐘相公,山野之民,不識順逆,抗拒天兵,今日來降,望相公有好生之德,從寬治罪。”這兩人說完後,便從腰間拔出隨身短刀來,在臉上割了四五刀,只弄得鮮血淋漓,然後便面孔緊貼地面,渾身發抖,伏地不起。
鍾延規見狀,不由得滿腹疑念,他久在江西,對這些南蠻部落的風俗情況頗為了解,心知這些大山中的蠻夷部鍾繁多,之間互不統屬,率以以強者為豪,弱者依附。燒當便是其中幾個最大的部族之一,所轄有的丁口不下十萬,。而迷姓便是這燒當部族中的豪姓,最近數代酋長都來此此姓,這兩人這般打扮,又自稱姓迷,定然是族中的貴胄子弟,地位不低。他們方才割傷面孔,乃是一種謝罪起誓之舉,其意大抵為誓血為證,決計不敢違背的意思。鍾延規心知這些南蠻生性誠樸,信奉天神,若是這般割面為誓,便決計不敢再違背誓言,但現在從兩軍的形勢來說,楚軍已經據有地利,自己進戰不勝,固守乏糧,已經陷入了進退不得窘境,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利的一邊,總不會是自己文德卓著,引得遠人自來吧!
鍾延規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不忙決定,先旁敲側擊一番,探探虛實再說,於是他便堆起滿臉的笑容道:“二位壯士請起。來人!給二位壯士看座,這般趴在地上如何說話,再請大夫來為二位處置傷勢。。”鍾延規話音剛落,帳後的親兵便搬了兩張胡床來,放在那兩個使者身旁。
“奴輩死罪,若相公不開恩,奴等被跪死在這裡!”那兩人也不起身,只是繼續跪伏在地,他們臉上傷口頗深,流出血淌在地上,已是紅殷殷的一灘,鍾延規見狀,覺得這兩人情勢不似作偽,畢竟再這般下去,就算流血不流死人,疼也要疼死人。於是他便沉聲道:“二位壯士說要請降,可兩軍交戰已經兩月有餘,順逆如何汝輩也早就清楚了,為何卻今日來投?情勢如此,讓本將軍如何敢信?”
那兩個使者對視了一眼,先前自稱迷允的那人抬起頭來,道:“奴輩非不知順逆,只是馬賊鎮撫湖南已經二十餘載,威孚卓著,奴輩受其威勢所轄,不敢違逆;且恐天兵到時,不分玉石,一律焚滅,才屈身附逆。但數日前有種人來到軍中,言天兵於嶽州一戰,大破馬賊,且所獲種人,皆放歸鄉里,曉以禍福。奴輩蒙恩若此,方才解甲來投,望相公明察!”
原來呂方於嶽州大勝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