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商量,不知可否?”

那校尉臉色頓時黑了起來,手中的皮鞭虛劈了一下,喝罵道:“你這廝好沒顏色,某家與你些方便,居然還得寸進尺了,莫非要討打了。”

陳璋趕忙讓開,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呈了上去,笑道:“並非小的大膽,只是這些船傷損之處頗多,只怕明日期限時趕不及,誤了大事,小人有個主意,軍爺且先弄些松明子來,點著了連夜趕工,也好早日修好。”說到這裡,他指著那包裹道:“只是連夜趕工,兄弟們須得點葷腥入腹,才有力氣。大夥兒湊齊了點財物,想要請軍爺弄點酒食來,吃飽了好有力氣幹活,還請軍爺見諒。”

那校尉冷哼了一聲,將那包裹開啟了,裡面有些零食銅錢,還有些金銀飾品,算來也有三百餘貫,這不到兩百人的酒食如何用的盡,其餘的想必便是賄賂自己的。他看了看這些金銀飾品,款式各不相同,有的乾脆就是胡人所戴的項圈手鐲,這更堅定了他對眼前這些人乃是半商半盜的判斷,想必這些便是他們還來不及變賣的部分贓物,用來收買自己,待會說不定便是想要趁著夜色逃走。想到這裡,他冷笑道:“你就拿這點錢,便想買著近兩百人的性命,倒是做的美夢。“隨手將那包裹扔在地上,臉上滿是不屑之意。

陳璋聽了一愣,他何等機敏的心思,立刻便猜出了那校尉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哭笑不得,自己想要用這些財帛麻痺此人,晚上好見機行事,想不到他卻誤以為自己想要收買好私放他們逃走。可轉念一想,這也是個機會,不如將計就計,想到這裡,陳璋上前一步,將那包裹又撿了起來,臉上裝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雙手呈了上去,道:“小人也知道這些少了些,可此次出行販鹽,身上並未多帶財貨,還請軍爺見諒則個。小人也知道這麼多人要軍爺放過是不可能的,若軍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和我那朋友一條生路,小人闔家定當深感軍爺厚德。”說到這裡,陳璋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呂十五,以示自己方才所指的那“朋友”便是那人。

那校尉看了看呂十五,心中暗想這裡有近兩百人,多兩個少兩個又有何干系,可若是不答應陳璋,若是鬧開了,他固然是討不得好,這些錢財也是落入了上司囊中,自己也落不得好,不如掙一隻眼閉一支眼罷了。於是便看了看陳璋,口中低聲道:“今夜三更時分,你和那廝可選條小船,從灣子東邊劃出去,那邊沒有船隻巡邏,只是那邊礁石頗多,你們雖然是小船,也逃不逃得出去,就要看上天了。”

陳璋趕緊拱手稱謝,那校尉將包裹裡最值錢的七八件金銀飾品納入懷中,將剩下的丟給手下,吩咐去弄些酒食過來,那幾名手下見了大喜,紛紛搶著往岸邊去了,待過了半響功夫,他們便抬了幾壇淡酒,三四桶飯,兩隻羊過來,便在岸邊殺了剝皮,切塊烤制煮食,待到烤制好了,先將好的呈與那校尉,然後便是那些看守軍士,最後才輪到陳璋和他那些手下。看守軍士們吃的高興,待要喝酒,卻被那校尉呵斥住了,他害怕手下喝醉了誤事,只是讓陳璋手下喝點解乏,反正快兩百人才兩三壇酒,一人不過一勺罷了,也不用擔心喝醉了誤了修船的活計。

待到眾人吃喝完畢,已經到了初更時分,陳璋趕緊驅趕著手下回到船上,點起松明子,接著光亮開始繼續修補船隻。那些看守軍士吃的飽了,本就有些睏倦,加之又得了些許這邊的好處,看守的也不再那麼緊了,紛紛躲到背風處打瞌睡去了,那校尉喝斥了幾次,可也就能管住自己船上的兵士,至於其餘幾條船上的人,也就與無人看守一般。

陳璋見狀如此,心中不由得暗喜,他知道自己身處虎穴之中,夜長夢多,手下近兩百人誰知道有無人會洩露秘密,越早動手越好,眼下船上都只有幾個兵士看守,隨手便料理了掉了,那時取出底艙的兵甲火油,便可打守兵一個措手不及。只是眼前船上這校尉和兵士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