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四溢的短劍,輕輕一壓,便覺得脖子上微微刺痛,顯然已經割破了頸部面板。

“小娘子莫要開玩笑,某方才並非想要相欺,不過是情不自禁而已,快快收手,說不定要人命的。”那漢子白刃臨身,方才那點色膽早已被沒了,還以為自己急色了點,惹怒那美人兒,口中連連討饒。

沈麗娘並不搭理,右腿在對方腰眼上踢了一腳,那漢子頓時渾身痠麻,動彈不得,蹂身上前,手上劍光閃動,幾名圍過來想要援救或者擒拿呂方作抵押的鎮海軍士卒只看到眼前白影閃動,便覺得手腕一痛,便紛紛兵器落地,被沈麗孃的“刺”字訣擊倒。那些士卒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嬌怯怯的女子竟有如此劍術,紛紛駭然後退。沈麗娘這次回到那漢子身邊,重新將手中短劍逼住對手的後心,左手拔出對方的腰刀扔給呂方護身。口中笑道:“且叫將軍知道,那負心漢子並未獨自棄舟逃走,只不過送我過跳板的而已。”

鎮海軍船上眾人早已被這突變驚得呆住了,正在此時,莫邪都旗艦上猛然一陣銅鑼響,緊接著船頭的吊橋被猛然落了下來,正好搭在對手的船上,同時艙下湧出大隊披甲士卒,皆持橫刀盾牌向對手船上衝去。雙方船隻靠的太近,鎮海軍一方待要離開,卻發現對方吊橋底板的鐵鉤早已釘在己方船板上,動彈不得,強弩若要上弦卻又來不及了,只得與衝上來的莫邪都士卒拼殺起來。鎮海軍旗艦最是可憐,首領還在對方白刃之下,若要抵抗卻又投鼠忌器,只見成群的莫邪都士卒沿著吊橋撲上了對方的戰艦,戰鬥是激烈而又短暫的,雙方的力量對比是懸殊的,鎮海軍一艘船上最多不過四十人,還有半數是槳手,因為水上作戰的緣故,很少有人披甲。而莫邪都的那六艘船上最少的也塞了一百二十披甲士卒,若是水戰,這些披甲士卒不過是些累贅而已,但兩船相靠,白刃相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莫邪都士卒皆持大盾,排成龜陣,沿著吊橋攻了過去,鎮海軍水兵們投擲發射的箭矢和火球基本都在盾牌上彈開,紛紛落入水中。待龜陣一上鎮海軍戰船上,猛地龜陣內一聲哨響,莫邪都士卒齊聲斷喝,同時分開盾牆將手中短矛向敵人投去,接著便趁勢衝殺了過去,鎮海軍水兵頓時倒了一地,剩下的要麼投降,要麼被推入水中。很快,除了兩條落在後面沒有靠上來的船以外,鎮海軍巡檢船隊便全軍覆沒了。沈麗娘收回短劍,一腳踢在方才那矮黑胖子腰眼上,那漢子頓時飛了出去,剛落地便頸子上便被按在地上,綁瞭如同粽子一般。呂方走到跟前笑道:“兀那漢子,方才為何相看在下如此之輕?”

頓時旁邊一陣鬨笑,沈麗娘銀鈴般的笑聲在滿船男人中其中尤其突出,呂方笑吟吟的看了過去,沈麗娘白皙的臉龐頓時泛起一陣紅暈,鼻中哼了一聲,偏過頭去。那矮胖漢子趴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一般,口中大喊:“我是鎮海水軍虞侯周安國,留下我還大大有用。還請高抬貴手,饒了我一條賤命。”

四周眾人臉上滿是鄙視之色,本來勝負乃兵家常事,成了敗軍之將也沒什麼丟臉的。可這周安國得勢時驕橫之極,一旦形勢不對,立刻卑躬屈膝,翻臉比翻書還快,更不要說若不是他為美色所迷,害了手下袍澤的性命。旁邊的王佛兒乾脆直接對呂方勸諫:“這等小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如立刻殺了乾淨。”

呂方笑了笑,也不回答,指著王佛兒對那周安國說:“你看看,要殺你的人大有人在,你快快說說你有何等用處,非要留你活命,性命可是握在自己手中,若是說不出來,死時可莫要怪我。”

那周安國聽了嚇得滿臉肥肉亂顫,一滴滴的汗水從臉頰上滴了下來,初春的寒風下,竟在面前地上流了溼溼的一大片,他從生下來到今日只怕還是第一次動腦子動的這般快的。王佛兒看得不耐煩,手已經按在腰間橫刀刀柄上,周安國看到,殺豬般的喊道:“莫要動手,莫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