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利索。

而手電筒的強光照射,讓正蹲在地上雙手捧著發黴且腐爛泔水的我,不由得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些泔水裡有腐爛的青菜,發餿的肉和大米,但我早已分不清這是泔水還是我的糞便了。

我就像是一隻徹底失去思考的動物,邊吃邊拉邊睡,而且我身上許多地方也都長出了濃瘡。

當年我曾經獨自一人踏入深山,攪得一方妖王和其麾下妖兵哀嚎不已。

我也曾經自己一人在爛尾樓裡,獨戰七隻厲鬼而不落下風。

曾經和城隍爺平起平坐的天師,傲視一切蒼生的陰陽門掌門,誰能想到我如今卻是這個悽慘模樣。

若不是監獄出了這檔子離奇的事,監獄長和副監獄長估摸著都會忘記他們自己的監獄裡,還關押著我這人了。

見我如此排斥強光,副監獄長連忙將手上的手電筒照射方向調整一下位置,走到我面前,誠懇道:“李天師,眼下我們監獄遭遇大難,只能您能幫我們了,事成之後、我們會拆除這些鋼板作為回報!”

其實副監獄長也是感慨不已,這去年看起來還是一個頗為強壯的三旬男子,此刻卻形容一具正在腐爛的乾屍。

這句話聽起來很矛盾,但實際上的情況卻又是如此。

見我緩緩點了下頭以示同意,副監獄長喜出望外,便立即對手下吩咐道:“趕緊先帶李天師出去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在弄些吃的來,通知醫務室的人全部集合!”

踏出這間至今讓我印象深刻的獨立囚房後,我則是轉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半扇形的獨立囚房鋼板上,居然都已經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落葉。

在腐爛的落葉上,一株也不知是何種植物,更是長出了綠色的枝芽。

看到這一幕,我將攙扶我的兩名獄警推開,喘著粗氣手持一根木棍,將這株莫名的綠色植物砸得稀巴爛。

一名獄警則是憂心忡忡,對副監獄長輕聲問道:“頭,他會不會是被關傻了?”

副監獄長長嘆一聲,道:“你們懂個屁,他並非是在發洩這一年來的怒火,而是在暗無天日的死亡籠罩下,一株代表生存的植物,卻在他的頭頂生根發芽,他是要將這株植物砸碎,以此換取一種所謂的心理平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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