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內,操練聲不斷響起。

外院中間,幾個黑袍的少年正一邊捶著眼前的木人樁,一邊竊竊私語。

“老二,事兒問出來了嗎?”

幾人的中間,一個滿臉都是豆粒大汗珠子的少年將雙手按在木樁子上,正不斷地喘息著。

“嘿,趙奇老大安排的事兒,我哪裡敢耽誤?昨天晚上我就託人問出來了。”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咧嘴一笑,滿臉的諂媚之色。

“那小娘子跟新入門的師弟魏徵,都是小湯村裡的泥腿子,前段時間,小娘子的親爹死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跟魏徵搞到一塊兒了,早已經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

老二一邊說著,一邊擠眉弄眼地扯了扯手腕兒上的包鐵牛皮。

“他孃的...真重..”

“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那無所謂,玩玩罷了,一個泥腿子的閨女,倒是長得俊俏。”

趙奇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邪笑,奮力朝著眼前的木樁一拳,咖嚓!木樁上瞬間便裂開一道裂紋。

“趙老大厲害啊!”見到這一幕,旁邊的老二馬上便拍起馬屁來。“老大練木樁這才一個來月,就打出裂紋來了,再過幾天,豈不是就能碎石人,晉內院了?”

“滾一邊去!”趙奇非常惱怒老二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們幾人,都已經是半年內未能煉皮,第二次進武館的弟子,這次的成績同樣不怎麼樣,一個月了,才堪堪把木人打出一道裂痕來。

“是..是...”老二見自己一馬屁拍在馬腿上,也不敢再說話,趕忙低頭練功去了。

“那小娘們跟魏徵,成親了,拜堂沒?”正當老二思索著再怎麼舔一下這銀狼幫幫主的大少爺時,趙奇卻又開口了。

“嗨,兩個窮泥腿子,光來武館就花光銀子了,哪裡還有錢成親拜堂?”

“哦。”趙奇嘴角上的邪笑越來越甚。“沒拜堂,那不就是沒成親了?跟那老曹的閨女一個樣。”

說到老曹,老二不禁渾身哆嗦了一下,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城北賣字畫的老曹,一個屢考不第的老秀才,家裡窮得只剩下字畫,婆娘嫌他窮,跟著一個野男人跑了,只留給他一個當時只有三歲的閨女。

老曹賣字畫,幫人寫家書,日子過得緊巴,就盼盼著閨女趕緊長大,嫁出去自己好受一波彩禮錢養老,可沒想到,那閨女竟然跟一個賣燒餅的窮小子兩情相悅!

趙少爺那天出來帶著幾個伴當上街賭銀子,正巧就在街邊上看見這閨女了。

那可真是嫩得出水。

於是,還沒來得及成親,趙少爺就差遣著幫眾,強行把那小閨女奪了過來。

送進府裡,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等那閨女從趙府裡出來時,就瘋了,光著身子在大街上就晃盪,最後就失蹤了,也不知道是被乞丐給拿去了,還是死在哪裡破廟裡了。

不過那老曹跟那窮小子,也是兩個龜孫子,竟然就當不知道一樣,狗屁都沒放一個。

“那,哥幾個再把這小娘子給奪過來,洗乾淨了送府上?”老二馬上會意。

“都是武館同門,這樣不好。”趙奇抹了抹頭上的汗,望向不遠處正搬著石頭的魏徵。

“萬一這小子當真成了內院弟子,豈不是給咱們惹上麻煩?”

“那...那怎麼搞?”

“過來...我跟你說...”趙奇把老二叫到身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不多時,老二咧嘴一笑。

....

武館的角落,魏徵正在跟幾個弟子搬著手中的石頭。

這石頭的材質怪異得很,表面是一層類似鐵砂的凸起,而且黑乎乎的,透著一股子濃郁的怪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