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你跑了,我帶著貓奴,要是去追你個凝血的武者,說不定還真的追不上你...”

“所以...就這樣先湊合湊合...反正也能用...”

雄壇主的一字一句,都狠狠敲擊在嚴大洪的心頭上,煥發著他內心中最強烈的恐懼。

恐懼到了極點,反而卻被怒意籠罩。

無盡的怒意。

自己只不過是想在這亂世中活下去!可憑什麼就要死在這裡?像條狗一樣的死在這裡?

自己拼死拼活,練武數十年,不就是為了能更好的生活,享受?

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雄壇主只是一句話,就能取決自己的命運?

暴怒,在他的心頭不斷醞釀,幾乎已經到了要噴發的邊緣。

他偷偷抬眼,看向眼前一襲紅衣的雄壇主,眼神之中,殺機浮現。

“哼...這位的氣性還挺大...不過也好。”雄壇主望著跪在地上的嚴大洪,感受著他體內氣血的激盪,心情大好。

他倒是不怕這傢伙反抗,反而,他最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凝血丹,要做到高品質,要得就是這取自暴怒之中,一腔血勇的心頭之血。

如果這傢伙害怕了,逃跑的途中被自己殺死,對於凝血丹的品質,反而會大打折扣。

真好,不用自己激怒,自己就火了。

要是天下的漢子們都像他這樣有血性,這凝血丹,不早就實現量產了麼?

一瞬間,嚴大洪在雄壇主的眼中看到了分神。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全身氣血瞬間激盪,青石板被巨力瞬間爆裂成無數細碎的石塊,那練習了成千上萬次的拔刀斬出手!

粗糙的開山刀劃出一抹銀兩,刀如銀線,聲如龍吟!這是他的全力一擊!

不知道多少人,已經死在他這速度幾乎已達到頂峰的一刀下!

就算是壇主又如何?

還不是肉體凡胎?難道你再硬真的能硬得過鋼鐵?

呼呼呼!半截斷刀在清脆的碎裂聲中在半空中不斷旋轉,奪得一聲插入老樹之中。

噗嗤!

血腥味瞬間瀰漫。

雄壇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懶洋洋的,只是輕輕歪頭,便躲過了這劈向脖頸的一刀。

而嚴大洪握刀的手,竟不能再前進分毫,一隻手緊緊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死死的固定住。

而雄壇主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了那小桶之中,那長條狀的鐵器。

那是一條類似蘆葦杆子,樹直中空的鐵桿兒。

雄壇主只是雲淡風輕的,像是做飯的女人隨手磕開一個雞蛋般,那根鐵桿兒便插進了嚴大洪的胸膛,用力一攪。

伴隨著筋肉被撕裂的聲響,鐵桿逐漸變得溫熱。

嘩啦啦...

一陣水流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鐵桿之中湧出腥甜的血液,汩汩地流淌進小鐵桶中,宛如一壺功夫茶,血線優雅。

嘩啦啦...小桶之中很快就積攢了半桶的血液,血按淡泛出腥甜的氣泡,白沫,覆蓋了一層。

待第一股子心頭血流乾後,雄壇主只是輕輕一推,嚴大洪便直直地後仰了下去。

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無比。

他或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這麼簡單的就被人殺死。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凝血層次的武者。

居然...

死得如此潦草...

“還不錯..凝血武者的心頭血果然優質啊...這麼一桶,至少能做出十顆凝血丹了,好,好,好!”

雄壇主晃了晃小桶之中的鮮血,嘴角流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