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出一絲疑惑。

聽到白玲兒的話,正解著布包的魏徵動作一滯。

“我幫你弄死了殺父仇人,除非你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才會去洩我的密。”

似乎是摸到布包裡有東西,魏徵直接用長刀劃開,布包裡隨即滾出幾個扁扁的銀餅子。

十兩銀子,還帶著兩枚大錢,看起來,老白的獵戶令已經被賣了。

得到了十兩銀子,魏徵的心情稍好,這才慢悠悠接著開口。

“不過你既然能在這裡,那就說明你不是個白眼狼,回去吧,別讓我後悔。”

魏徵說著,便不再理會身後的白玲兒,繼續翻找著下一個櫃子。

可身後的白玲兒居然沒走,反而是直接跪在了魏徵的身後,小手不斷地揉搓著自己的粗布麻衣,似乎是想要醞釀著說些什麼。

魏徵直接沒理她。

待翻找完櫃子,將鐵箭從牛二的屍體上拔出來,在門板子後面觀察了一下四面無人,這才鬆了口氣。

見到魏徵翻找完東西要走,白玲兒終於忍不住了。

“魏徵,你是嫌棄我麼?我爹死了...你給我報了仇,我想跟你過日子。”

魏徵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女人,現如今只會影響自己射箭的速度。

而且,自己目前的狀況,也養不起一個女人。

見魏徵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白玲兒終於急了。

“魏徵,我很好養活的,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去種地養你...”白玲兒垂下頭去,眼眶紅通通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魏叔沒了,我爹孃也去了,咱們倆,都是沒有家的人了...”

魏徵還是沒說話。

白玲兒的眼波黯淡下去。

“你手裡那銀餅子,是用我爹的命換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魏徵的動作一頓。

“會做飯麼?”魏徵終於開口了。

“會!會!”白玲兒似乎是抓住了稻草般的溺水者般,趕忙點了點頭。

殺個人,收了個媳婦。

魏徵感覺今晚有點奇妙。

夜色裡,魏徵望著小院子裡,那一根用破布條扯成的晾衣線。

那條沾染了血跡的粗布麻衣早已被白玲兒洗好,掛在了晾衣線上,水珠正滴滴答答地落在泥地裡。

白玲兒絲毫沒有嫌棄這個家的破舊,她從家裡找來了毛巾,給魏徵細細地擦過了身子後,這才就著水缸裡的剩水,擦著自己的身子。

白玲兒的衣服就疊在一旁,背對著魏徵,一點都沒有想要遮擋身體的意思。

算了...

有個媳婦...也好。

躺在扎人的稻草土床上,魏徵靜靜地望著漏風房頂上透出來的深藍夜色,感受著耳邊白玲兒均勻的呼吸,魏徵思索了良久。

她不嫌棄你窮,不嫌棄你家徒四壁,不嫌棄你是個極有可能被官府抓住的在逃殺人犯。

你還能再要求什麼呢?

胡思亂想著,魏徵久違地沒有在深夜裡練箭,在白玲兒的呼吸聲中,沉沉睡去了。

或許是過度緊張,亦或者是太勞累了,待魏徵醒來時,白玲兒早已醒了。

此刻她正搖搖晃晃地提溜著一個破舊水桶,往院子裡的水翁裡倒著水。

“我來吧。”魏徵穿好衣服後,便走出了屋子,可剛走出門,便愣住了。

只見那髒兮兮的水翁,早已被刷得乾乾淨淨,清水滿滿地被灌了一甕,自己想幫忙,似乎也幫不上了。

“哪能讓你來,我自己就能幹了。”白玲兒甜甜一笑,用手背擦了擦滿是汗珠的額頭。

魏徵的目光望向不遠處,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