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魏公子!果然是儀表堂堂!”

村口,在村民們目瞪口呆,而又滿是羨慕的眼神下,那本來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居然對著眼前的魏政拱手行禮,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長官真是辛苦,中秋節都要出來工作,還跑到這麼遠的小湯村來,當真能稱得上是一方父母官。”

魏政輕輕一笑,隨手從兜裡掏出兩塊兒亮閃閃的銀錠子。

“可長官來了你也看出來了。這小湯村,窮得鳥不拉屎,能收出什麼東西來?這些銀兩,且先收著,怎麼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啊。”

望著白花花的銀子,那小吏的眼都直了,這麼多銀子,夠他搜刮窮鬼一個月的收成了,怎麼能不開心?

“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小吏哈哈大笑,對著身後的幾個跟班一揮手。“小湯村這麼窮,收什麼收?走了!”

聽到魏政這麼一兩句話,竟然能讓這些帶了任務來的小吏鳴金收兵,這一眾村民們,哪怕是平時再能說能聊的,此時也呆得像雞崽子似的。

而村裡身著粗布麻衣的女人們,目光則緊緊盯著面板白皙,身著淺綠裙襬,看來是端莊文靜的白玲兒。

幾個月前,白玲兒還是和她們一樣,在村裡劈柴洗衣,可現在一見,竟然搖身變成了貴婦人!

這幾乎要讓她們羨慕得哭出聲來。

自己家的男人,怎麼沒這麼中用呢!

甚至有幾個面貌姣好的村姑,眼珠子滴溜溜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魏政心裡也一陣感慨。

只是一句話,外加一點兒自己看不上眼的銀子,居然就這麼決定了一個村人的命運?

他心裡知道的,這筆糧食收上來,村裡不少人,只怕又要借錢過冬了。

怪不得權利是最好的春咬啊..

就在幾個小吏,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收拾東西準備滾蛋的時候,魏政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瞳孔微縮。

魏政突然開口。

“唉,長官,我突然想起來,這村裡也沒那麼窮....”

說罷,魏政一指人群中一個嘴角長著痦子的老太婆,嘴角露出一抹貓戲耗子般的笑容。

而那個老婆子,在和魏政眼神對視的瞬間,那滿是皺紋的老臉慌亂起來,轉過身就想從人堆之中開溜。

不過魏政並沒有給她逃跑的機會。

“我們村裡的李媒婆,聽說家裡還是有不少餘糧的嘛。”

“哦?”小吏在底層浸淫多年,哪裡還看不出這是什麼意思?會意的一點頭,臉色瞬間變成一副嚴肅模樣。

“魏公子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去年秋稅時候,這李媒婆子就藉故沒交!加上罰息,一併補上!”

說罷,幾個小吏一擁而上,先是把大驚失色的李媒婆按住,又帶路走到她家,一頓亂翻亂找。

只聽見叮叮哐哐的碗筷摔碎聲,就連李媒婆留著過冬的糧食,以及一錠子銀錢,甚至是家裡的門框,都給拆了下來。

望著李媒婆癱坐在地,嚎啕大哭,跪在地上磕頭求自己饒了她的悽慘模樣,魏政心裡就一陣冷笑。

這畜生,難道不知道她跟趙奇想要害白玲兒的事兒自己不知道嗎!

自己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弄她,想不到還敢在小湯村裡出現?

找死!

一點兒糧食不給她留,看看她這個冬天是怎麼餓死在這的!

眼看著,自己的撒潑打滾,以及求饒磕頭毫無作用,李媒婆那對三角眼滿是怨毒的盯著魏政,聲音像公雞打鳴般尖銳起來。

“官爺啊!我揭發!那殺了牛二的就是魏政!還有!還有那劉濤父子,也是死在魏政手裡的!他是個殺人犯啊!是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