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六具屍體,都是當年城衛軍在白縣招募的同一批親兵。

“這些都是你的手下?”李青走到袁六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是,這六個全是中毒而死,都是高宇下的毒手。”袁六有沙啞著嗓子,說道:“高宇的屍體我已經處理掉了,他不配和兄弟們葬在一起。”

李青點點頭,這是袁六有的事,他不想參與,也不便發表意見。

“既然如此,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李青問道。

“呵呵,我們?已經沒有我們了,現在只有我自己而已。”袁六有搖搖頭,低聲說道:“這次多虧李青兄弟了,否則恐怕我也活不成,要被煉製成血奴,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說著袁六有轉身面向李青,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就要磕頭。

李青眼疾腿快,一個滑步躲過。

“袁兄,不必如此,畢竟現在咱們也算是袍澤兄弟,都是我應做的。”李青扶起袁六有,安慰道。

袁六有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稍後向上彙報時,李青兄弟絕對是頭功。”

李青點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句話,得到自己該得的功勞,也就是了。

至於袁六有如何善後,跟李青沒關係,各人自有分工,袁六有想要功勞,這些活就是他的分內事,李青要是提出幫忙,那就是要搶功了。

“袁六有何在?袁六有何在?”突然一個軍士騎著大馬,衝進高家屯,高聲呼喊。

李青和袁六有對視一眼,都是不明所以。

“我是袁六有!在高家大宅!”袁六有高聲喊了一句。

那軍士調轉馬匹,奔到袁六有身前,翻身下馬,拱手說道:“張千總傳來急訊,昨夜李何歡去全家突然失去蹤跡,並在他家祖宅中發現魔教蹤跡。

現高度懷疑李何歡是魔教餘孽,請袁隊長小心防備,立刻逮捕李何歡。

與李何歡同行的張熊,全家都被軟禁,初步洗清魔教餘孽的懷疑,但仍要仔細甄別。”

“......”李青和袁六有都是無語,心中一陣氣結。

這特麼都打完了,人都殺了,你來告訴我李何歡是魔教餘孽!?

那軍士看到李青和袁六有的表情,又看了看四周,和躺在地上的一排屍體。

臉上也露出無奈的表情,拱手又說道:“不知袁隊長是否聽清,請重複一遍。”

“他媽的。”袁六有罵了一句,接著說道:“袁六有聽清了,李何歡是魔教餘孽,小心防備立刻逮捕,張熊仍有嫌疑需要仔細甄別。”

末了袁六有又說了句:“行了吧?”

那軍士苦笑一聲,拱手說道:“袁隊長勿惱,軍中規矩,小弟我也是沒辦法。”

“哎!”袁六有嘆了口氣,知道這也怪不得傳訊的軍士,更怪不到張千總,一切都是命啊!

對著傳訊軍士拱拱手,說了聲:“瞭解。”

那傳訊軍士點點頭,說道:“張千總已經調動了春遠鎮的一個軍營前來協助,想必很快就要到了。”

“多謝。”袁六有拱拱手。

那軍士翻身上馬,告辭而去。

“李青兄弟,你看這事鬧的,一會兒春遠鎮的人來,你要不要見見?”袁六有向李青問道。

李青搖搖頭,說道:“不了,潘家車隊還在等著我,我這就去了。”

李青說罷,轉身就走,袁六有在後鄭重的行了個禮,李青的恩情他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李青趕回到潘家車隊的時候,潘家車隊還安穩的駐紮在村中空地。

潘一山站在村口,探著脖子四處張望,肩頭和帽子上已經落了不少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