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殿後院的櫻花園中。

距離此園最近的一道門較小,因天黑而緊緊地關閉著。

刁伯功命令嚴守此門,務必確保明早抓捕時,仲孫立成仍舊在園中。

四個人躲在對面草叢間,密切監視大門。堪堪到得半夜,並不見人出來,卻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竄入門內去。

“什麼情況?”刁伯功本是半睡半醒之中,見了那個影子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來,道:“你們看清了嗎?”

“好像有個影子進去了。”

“盯緊了!”刁伯功道:“進入沒事,別讓人出來。”

其實,剛才那道瘦小的身影不是別人,卻是天皇的幼女櫻公主。當天神龍國特使拜訪玄德天皇時,櫻公主就在屏風之後偷聽,沒想到聽到關於留學生的事情,她知道事態緊急,關乎生死,可惜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託付來報信,只得捱到半夜,這才自己跑出皇居御苑,飛奔至東山殿通報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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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得這東山殿後院櫻花園被留學生們佔據著,所以並不鎖住這道後門,這才讓櫻公主暢通無阻,直入園中。

說來也巧,正好易鄲起夜,回房時碰見了櫻公主,明月當空之下,看的分明,正是自己魂牽夢縈,日日想念的櫻公主。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易鄲不由得自言自語。

“易鄲樣!”櫻公主小步跑上前,道:“見到你就好了!”

“櫻……公主……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好了,你們國家朝廷派人來,要捉拿仲孫立成,你們留學生中有這個人吧?”

“仲孫立成?”易鄲這才清醒好些,問道:“為什麼要抓他?”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明白,本來就躲在暗處聽的不清楚……”

正在這時,從前院方向走過來一個人影,提著個忽明忽暗的燈籠,雖然躡手躡腳,但腳下木屐仍舊發出“嘚嘚”的響聲。

“是天養大哥。”易鄲對來者說道:“又去為慶夫人治療頭疼嗎?”

“誒。”祖天養到得近處,看到這一男一女,以為他們在密會,本要躲著走,但看情形不對,便上前看視。

“不要管什麼頭疼了,神龍國朝廷派特使來抓你們仲孫立成了!”旁邊可是急壞了櫻公主,不免使起來公主脾氣。

“你說什麼?”祖天養驚問道:“竟有此事?”

櫻公主肯定地點點頭。

祖天養和易鄲帶著她進到學堂,叫醒裡邊臥室通鋪上所有同學,都來學堂上商量。

眾人睡眼惺忪,怨天尤人,老大不情願地匯聚在學堂上,當看到有位楚楚可憐的日出國少女,無不怔了一下。

祖天養讓大家安靜,並要求櫻公主從頭述說一遍情況。

櫻公主於是將躲在屏風後,聽到的關於神龍國特使來捉拿受到牽連的仲孫立成一事,能想到的又說了一遍。

眾留學生一片譁然,有的不禁說道:“看來流言都是真的!”有的不禁說道:“羊丞相一生勞苦功高,竟然晚節不保,可嘆!”有的不禁說道:“可能另有隱情,也說不好。”……

要知道,有關大陸的風言風語,很快便會傳遞到日出國土地上,尤其在此日出國政治輿論核心的東山殿,人來人往,隻言片語,他們早已聽聞神龍國丞相羊宏盛被判密謀造反的傳言。現在看來,卻有此事,而且身處西域省、曾是羊宏盛下屬的仲孫離,亦即仲孫立成的父親也被株連。由此,遠在海外的仲孫立成也不能倖免,朝廷竟然派特使前來捉拿歸案,可見事態嚴重。

仲孫立成,處境危機!

“流放魔域沙漠,那和死有什麼區別?”任德文大聲嘆息。

諸人都看向仲孫立成,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即要經歷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