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身子不好?你不怕把他氣死?”

“他不會死的。”鄭琰說:“他心地最是善良,一心一意想著百姓,而且最是重承諾,這場大世之爭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現在一死,誰也保不準接下來上位的國君會不會跟你們合作,若是一個不好,恐怕要掀起滔天巨浪,百姓們就又要受苦了。

所以他不會那麼輕易死的,起碼在這件大事完成以前,他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徐鳳鳴:“……”

趙寧:“……”

徐鳳鳴盯著鄭琰看了許久,突然哂笑一聲:“你倒是瞭解他。”

“那是當然。”鄭琰說,他這一生唯一的那點光,都是姜冕給他的。

只有跟姜冕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裡,他才覺得自己像個人,不像個只知道四處咬人的瘋狗。

他那麼愛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裡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怎麼可能不瞭解姜冕?

鄭琰說完,也不客氣,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地往後院走。

徐鳳鳴眼看著他步伐悠閒地走了,他側頭看向趙寧,語氣頗有些無奈:“怎麼辦?”

“沒辦法。”趙寧說:“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外人插不上手。”

徐鳳鳴嘆息一聲,不說話了。

趙寧說的沒錯,這是他們自己之間的事,沒人能插手。

鄭琰裝得挺好,一回後院就原形畢露了。

這房間裡所有的東西擺件都還跟以前一模一樣,姜冕時常披的那件斗篷都還在架子上掛著。

所有的東西都沒變,好像屋子的主人不是永遠的離開了,只是暫時出門了一樣。

鄭琰走到架子旁,取下姜冕的斗篷,將那斗篷抱在懷裡。

斗篷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墨香,還混合著沉香特有的清香,這是姜冕身上的香味,他身上時常帶著墨香和沉香特有的清香味。

鄭琰貪婪地嗅著那味道,彷彿把姜冕抱在了懷裡一般。

他上榻,抱著那斗篷睡了。

夢裡夢見他跟姜冕在大安城的日子,還有大安城的梨花盛開時,他跟姜冕在玉山上賞花。

明月千里,漫天花雨紛飛。

他摘了一朵梨花,讓姜冕噙著,然後吻住了姜冕的唇。

兩人在滿是梨花花瓣鋪就的玉山上糾纏不清。

鄭琰睡醒後頭昏腦脹,喉嚨像是被刀剌了一樣,疼得要死。

他又遭風寒了。

不過這也正常,先是四處折騰,後來在玉山上的冷水池子裡泡了那麼久,不風寒才不正常。

鄭琰半死不活,沒力氣去找胡濯塵了,頭腦眩暈著去找趙寧。

一國之君親自給他開藥,特意給他多加了點黃連。

鄭琰拿著藥方抓了藥回來送去廚房,這次姜冕不在,沒人管他,第一碗藥直到第二日早晨才給他熬過來。

鄭琰迷迷糊糊爬起來,端著拿藥一口悶下去,居然沒覺得苦。

他還以為這次趙寧對他手下留情了,沒有加黃連。

藥喝完,又倒頭睡了。

大約這世上的人都是見人下菜碟的,鄭琰雖是刺客,但平日裡為人懶散,又總愛滿嘴跑火車,為人也算是比較隨和,不像謝潛那般渾身散發著陰沉之氣,

下人們向來不怕他,對他也難免不上心。

這藥熬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有時候一天三碗,有時候三天一碗。

鄭琰也無所謂,反正死不了就成,藥什麼時候熬過來他就什麼時候喝。

鄭琰愣是靠著那吊命的藥熬了一個多月,硬是熬過來了沒死成。

這天好不容易好了,頓感身上輕鬆,出院子溜達的時候路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