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縮,膝蓋也頂住了胃部。

“如果疼得厲害可以用力掐手掌的虎口處。”蘇君儼口氣依然冷淡。

虞璟抬起臉,看向他英俊的側臉。

“謝謝。”她低低地朝他說了一句。

蘇君儼視線緩緩移至右側,發現虞璟正垂著頭按照他教的方法掐按虎口。

這樣乖順的她,還真讓他有些意外。

車徐徐減速,停在了最近的一家永和豆漿門口。

蘇君儼解開安全帶,徑自下了車。

虞璟看著永和豆漿門口那個頂著黃色掃把頭的小男孩,表情有些怔忡。

蘇君儼很快提著一個塑膠袋坐回了駕駛座位。

“這裡面是一份甜豆漿和一份皮蛋瘦肉粥,晚上還是喝一點清淡的好。”

“謝謝你。”虞璟的聲音輕輕淺淺,似乎還帶著一絲溫柔的調子。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虞璟,蘇君儼竟感覺有些迷惘起來。

虞璟雙手接過袋子,隔著袋子都能感受到食物蒸騰的熱氣。她將袋子擱在併攏的雙腿上,拿出豆漿,插入吸管,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啜吸著。

空蕩蕩的胃很快被這甜絲絲的溫暖討好了,不再似先前那般難受。

男子安靜地開著車,身畔的女子專心地對付著食物。

車內的氣氛靜謐得讓人不忍打擾。

車已經到了巷口。蘇君儼有些躊躇,不知道巷寬能否允許汽車通行。

“謝謝你,蘇書記。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對了,這是豆漿和粥的錢,八塊五毛錢。”虞璟將錢放在坐椅邊緣,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蘇君儼眉毛微微一皺,三個銀色的一圓硬幣和金色的五角硬幣放在一張五元的紙幣上,正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

虞璟已經下了車,一拐一拐地走到他坐的這一側,朝著拉開的車窗,又一次客氣地說了“謝謝”。

整個晚上,她說的最多的詞就是“謝謝”了吧!

蘇君儼手肘擱在窗舷上,默默注視著那個纖細的人影走進小巷,走進無邊的夜色中。

眼見著虞璟的黑色風衣就要和暗淡的夜色融為一體,蘇君儼突然推開車門,鎖了車,快步趕上去。

虞璟聽得腳步聲,停住了,有些疑惑地轉頭看著蘇君儼。

“你一個人走這條巷子不安全。”蘇君儼似乎偏愛這種陳述句式。

虞璟似乎顫了顫。然而她張口卻是:“蘇書記,您還是請回吧,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又頓了頓,虞璟回頭看住小巷深處,“這條巷子我早已經走熟了。再說,你能陪我走今晚這一次,可明天呢?後天呢?我還是要一個人走。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善始善終,還是莫要開頭的好。”說罷,她挺直了脊背,一個人,一拐一拐地走進了濃重的夜色裡。

蘇君儼定定地站在那裡,他的眼光始終落在虞璟單薄的背影上。

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善始善終,還是莫要開頭的好。

虞璟說這話的時候是別過臉去的,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語氣卻是分外冷靜。

冷靜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他素來淡漠的心竟然突突地打了一個顫。

心疼。

他心疼了。

他竟然也會心疼。

這種感覺太過稀罕,蘇君儼的眉頭不覺擰出了疙瘩。

虞璟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

蘇君儼又站了一會兒,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似是回味,又像警覺。

終於,他還是收回了原先跨出的一隻腳,轉身向巷口走去。

坐在車裡。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滯留在虞璟先前的座位上。真皮座椅的靠背上有幾根髮絲。應該是虞璟先前掉落的。

蘇君儼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