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馮大人定是這麼說的。” “王爺寵信於我,臣萬死不能相報,只是臣榮寵在身,怕遭人怨怪,無端進讒,到時候王爺大傷腦筋,豈不是臣的罪過?還不如早早退出這朝堂的好。” “對吧,馮大人?” 馮玉堂握著杯盞的手猛地一緊,卻只是警惕的看著殷寧,並不說話。 殷寧一手撐著下顎,似笑非笑的看著馮玉堂。 站在一側的雲木適時的開口,“馮大人,人沒有甘受貧苦的,你怎會屢屢請辭,你就是真的辭官不做,難道就能相安無事麼?知怕到時候淪為平民,更會任人宰割,禍事橫生了。” 沒等馮玉堂說話,殷寧便接過了雲木的話,她輕嗤。 “為官的學問,豈是你所知曉的,你只見到了富貴的好處,卻見不到富貴的壞處。” 說著,她妖冶的目光輕輕掃過馮玉堂。 “馮大人每進一步,官升一級,雖是風光,卻也離兇險更進一步,旁人的忌憚也多了,這些都隱藏在笑臉之後,看不到這些,日後必有禍患,馮大人這是在盡力補救呢。” 馮玉堂不語,只是聽著殷寧與雲木的對話,面色越沉越深。 殷寧面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馮大人,聽聞,你的屬下,起初對你十分畏懼,你不苟言笑的作風,使得他們心有所忌,難以坦誠相待。” “可在在一次你得到王爺封賞之後,便用全部的賞金籌辦禮物,設宴招待屬下,你還在宴會上說,王爺封賞於我,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各位辦事盡力,應該屬於各位,禮物大夥分了,萬勿推辭,我們今天一醉方休,不醉不歸。” “你故意喝的酩酊大醉,和下屬不拘禮儀,盡情調笑,赴宴之人感其恩惠,對你多了親近,後來辦事,不僅盡心盡力,還主動獻計獻策,為你贏取了更多晉升的資本。” “再後來,雲姜共設兩個要職,徒長吏和信長吏,信長吏由雲姜王府嫡子姜璟昀舉薦。” “剩下的徒長吏一職也十分重要,一時朝中大臣人人慾得,爭奪十分激烈,最後,這個位置還是給了你,因為雲姜王覺得,你屢屢求退,可見其毫無野心,值得信任,你不慕權勢,自會把心思全部用在政事上。” “可是馮大人,事實當真是這樣的麼?” 馮玉堂靜靜的坐在那,他今夜早已經料到殷寧會來,也料到她因何事而來。 只是不曾想到,她竟這般步步緊逼。 馮玉堂這才正視起了殷寧,“殿下當真與從前到雲姜駐守的那些官員都不一樣。” “自是不同的,他們皆為男子,而我,不過一無足輕重的小女子而已。” “哈哈哈。”馮玉堂忽然就笑了起來,“可殿下這小女子,卻帶來了十萬馭冥軍,短短一個月,便將雲姜攪得天翻地覆。” 像是沒有聽出他話語裡的譏諷之言,殷寧道:“大人當真覺得雲姜王是個合格的藩王麼?”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