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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病房裡輸液了。
醫生診斷的結果,是神經性休克。具體就是,由於精神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比如驚嚇,導致的休克。好在葉梓動作快,並且還算比較有常識,把衣服脫給她穿,在計程車上將她的頭墊高、後仰,不然,她很可能死掉。
葉梓在醫院門口買了早餐,坐在床邊陪母親。
韓瑤醒來以後,葉梓急切地問她,昨天發生了什麼。而韓瑤竟然一臉疑惑,她把昨天去別墅的事情通通忘記了。
然而,即使在這樣的情況,她依然不忘質問葉梓是否還跟城汐同居,央求葉梓搬出來。
葉梓點頭。這一次,他不是敷衍。他真的決定,要從兔的別墅裡搬出來。
實際上,之前,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別跟兔接觸了”。他雖然都答應了,但並沒有採取行動。他不得不承認,他捨不得。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面臨著兩難的抉擇。
一邊是影響他最為深刻的父親,他最愛的母親,他光明的未來;另一邊,是他的弟弟,他喜歡的人。同時,也是瘋狂的、不可救藥的、被其他所有人拋棄的、他的情人。
父親帶來的希望,似乎可以讓葉梓重獲新生。而與兔的關係,是黑暗的,沒有未來的。就不說他們亂倫的關係註定見不得光,單單談起他們的罪惡,就夠令人絕望的。畢竟,他們的秘密一旦被揭曉,迎接他們的,就是徹徹底底的死亡。
稍微理智一點,都知道到底選擇哪一邊吧。但葉梓捨不得,他害怕。他真的不想看到兔因為他的抉擇發狂、哭泣。可以的話,兩邊他都想選。
可是這一次,兔真的玩脫了。
他碰了他萬萬不能碰的東西,韓瑤。
葉梓可以為了韓瑤殺人,當然可以為了韓瑤放棄這段荒唐的感情。
※※ ※
17日傍晚,葉梓朝別墅走去。昨夜通宵,奇怪的是,他精神還不錯。
實際上,每走一步,他覺得自己就在新生。夕陽玫瑰色的餘暉、耳機裡恢宏的音樂、他或長或短的身影,都給人一種戲劇性的效果。好似,此時的他是戲劇中的主人翁,他正身穿盔甲,手持利劍。他不是去拿行李,而是要去斬斷他黑暗的過去,斬斷那些畸形的情感。
他用鑰匙開門,走進熟悉的客廳。
客廳裡一片黑暗,似乎沒有人。
葉梓也不在意兔是否在家,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拿出行李箱,將必要的衣服、書籍、檔案等放進去。只花了半小時,他就收好了。沒辦法,他的東西真的不多,畢竟很多東西都是兔給他買的。
當他走出房間時,發現客廳亮了。
實際上,所有的燈都亮了。
水晶吊燈、檯燈、壁燈,所有的,甚至包括桌子上的古典燭臺。
暗黃的、純白的、微紅的光環交融在了一起,明明是夜晚,卻恍若白晝。
太過明亮的光,讓葉梓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他的血肉、骨骼、筋脈,乃至一切,都暴露在了燈光之下。好似他已經無所隱藏。但這也無所謂。
他繼續往前走,然後,他看見了兔。
兔穿著葉梓最喜歡的那件襯衫。純白的,領口和袖口是法國浪漫風格的,有著銀色的細邊。他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深藍色封皮的精裝書,《荊棘鳥》。他的頭髮在過亮的燈光下,比平時的顏色更加淺淡。
本來葉梓根本不想說話的,但畢竟是離別,他還是不想鬧得太僵。
於是他開口了:“我回家了。”
兔微微偏頭,表情帶著疑惑:“阿梓,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理由你明白,別裝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