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炮仗,用處就是炸給咱們看熱鬧,既是看他那一套東西的熱鬧,也是看滿人的熱鬧。”

同伴也笑了。兩人舉杯對飲,同伴再道:“莊親王要的貨可不少,看來他那一派也有心自起了,滿人呆在這小小朝鮮,也有一番大熱鬧,咱們就慢慢看下去吧。”

彎月高懸時,奉天城中也是燈紅酒綠。一片歡歌笑語的寧世之景。

平郡王府裡,新晉平郡王的高起卻是愁容滿面,在他對面,新晉和郡王阿桂一杯杯灌著酒,比他還頹廢。

高起再忍不住這沉默。低沉地道:“有人告訴我,有些宗室跟十四爺搭上了線,甚至還作了一筆大生意,一萬枝聖道四年式火槍……”

啪的一聲,阿桂將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吐著酒氣,眼裡兇光必露:“早跟你說過,就帶皇上來,你怎麼把這一幫愛新覺羅也全帶來了!?讓他們死在盛京不好麼?”

高起咬牙道:“沒有這幫愛新覺羅,咱們能把那幾十萬滿人帶進朝鮮!?”

阿桂冷笑:“現在這幫愛新覺羅要過河拆橋了!他們可急得很哪,鮮人都沒收拾妥帖!就一邊鼓譟建皇帝親軍,一邊要奪我們軍權!”

他決然道:“我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老高,你給我個準話,你跟不跟我聯手!?”

高起呼吸轉為急促,眼中光彩也變幻不定,最終道:“你去南面邊牆吧,你在外,我在內,鎮之以靜。現在大局要緊,我相信幾位王爺也不會那般不識大體。”

阿桂恨聲道:“迂腐!等你顧著大局時,八王議政也立起來,新的滿人大義也出爐了,皇帝親軍也建好了。你該很明白,什麼皇帝親軍,其實就是王爺親軍!”

高起沒說話,阿桂再哼了一聲,起身拂袖而去。

片刻後,高澄出現在高起背後,低聲道:“爹,放阿桂去南面,沒什麼問題?”

他眼裡閃著精光,立掌輕揮道:“依我看,就該直接……”

高起擺手:“去了阿桂,我們高家就是一根獨木了,現在還需要留著他。”

再一個少年人嗓音響起,卻是高起二兒子高摯:“爹說得對,咱們高家得忍下去,忍到萬歲爺成年親政,那時才是我高家獨掌權柄之時。再說爹跟阿桂相處甚洽,將相和這段佳話可得保住啊。”

高澄哼道:“將相和……阿桂手握最強之軍,他眼裡才沒什麼相呢,建皇帝親軍名正言順,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就是他再沒辦法在朝鮮呼風喚雨唄。”

高起點頭:“權勢之爭,你死我活,別說患難之交的友情,便是手足之情,也不能真心相守。”

話音剛落,就意識到這話又問題,趕緊補充了一句:“你們兄弟是例外……”

高澄跟高摯對視一笑,眼裡滿是暖暖親情,就如早前高起與阿桂對掌定國號時那般,不必言說,自有默契。

街道上,被大群侍從護衛著的阿桂暗自呸了一聲,嘀咕道:“高起,你滿心算計著我,就想當蠱中最後一人,做夢!”

夜色深沉,自萬丈高空向下俯瞰,除奉天城有依稀光亮外,整個朝鮮大地,漆黑深幽,有如一隻無底蠱壇。而隔海相望的西面,則是片片光亮。

東京未央宮肆草堂,李肆拈鬚沉思,手掌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本書的封皮,上寫“人衍資本論”五字。與早年他跟便宜師傅段弘時所著的《天演資本論》恰是遞進繼承的關係,但這本書對未來工商大盛之思更進一步,不客氣地說,除了在“剩餘價值”的推演上還有欠缺外,關於生產力和生產關係,以及階級劃分和階級鬥爭的觀點,已經很近於後世某個主義了。當然,關鍵差別還在於,這本書是從墨家均平大義出發,立論也建立在新三代論上,而且沒有預言今人世的崩潰,而是強調此書所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