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華夏人值得自傲之處。幾千年歷史,不管是政戰還是縱橫,都有太多的智慧可以借鑑。

此時的歐羅巴,對東方雖是懷著景仰,但已沒了最初的神秘感,手握堅船利炮十字架,優越感已經凌駕於上。

而華夏之人,即便是舊人,眼目還沒完全閉塞,還能積蘊著自尊,更不用說英華這個從華夏廢墟中蛻變而起的新國,卸掉了滿清、官儒和道學糟粕,更有一番心胸。

此時郎世寧心中已多懷了一分期待,這是世界東西兩極的再一次相遇,到底會是西風壓倒東風,還是東方壓倒西風呢?

小謝忽然道:“咱們就繼續等吧,趁著這空閒時間,多蒐羅一些講天文地理,工匠格致的書。對了,出於安全起見,晚飯後就要關迎賓館,夜不歸宿之人,可要背上潛藏叛逃的罪名……”,

這話一出,衷聲四起,魯漢陝更朝宋既笑道:“這下你是沒辦法再去推葡萄牙的小娘子了吧?”

宋既癟嘴:“葡人骨大皮糙,推之不爽……”

噓聲再起,聽起來這傢伙經驗很足啊。

宋既呼呼扇著扇子:“噓什麼噓,食色性也!昨日連番得了這夫人那小姐之邀,你情我願,爾等是羨還是妒啊?”

嘿,還不止一個呢,這下更讓人不滿了。

歐羅巴人雖是一類,但相比之下,葡人還算離此時華夏人的審美近一些,這種事也就當是尋常的風花雪夜,沒太多計較。

小謝忽然來了一句:“聽說歐羅巴這邊的花柳之症格外猛毒,宋既啊,我看你還是去醫生那瞧瞧,別是出了毛病。”

宋既臉色陡變,可當他起身時,其他人已轟然跳起,搶在他前面,盲奔醫生住處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小謝、郎世寧、道音跟魯漢陝、鄭威和白正理等軍將,連李方膺那個腐儒都跑了,眾人對視,啼笑旨非。

小謝感慨道:“還是你們武人把持得住,不容易亦……”

是不容易,他們這一行,禁慾大半年了,別說女人,瞧見母的都兩眼發綠。在這繁華里斯本上岸,還不得盡情宣洩?

讓小謝敬佩的是,最血氣方剛的武人卻很有自制力……,剛這麼想著,白正理舉起一個紙盒,嘿嘿笑道:“咱們有這個,怎麼也不怕!”

鄭威點頭:“出發時,蕭老大就囑咐過我們,這種事自己不能憋,也不能讓下面人憋,有機會就要解決。但是安全也很重要,所以他託了陛下的關係,從英慈藥局那討來了幾大箱這東西。“魯漢陝揚眉道:“雖說一個就是兩三錢銀子,可根子更要緊,這時候也該用上了,我給每個兵部發了十個,算算這三天,也該用完了。謝八尺,我該說”……真是很佩服你!”

小謝也從腰間摸出一盒東西,咧嘴笑道:

“你們拿的可是前一批貨,陛下給我的是後一批貨,更薄哦……”到現在郎世寧還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東西,小謝看看他和道音,搖頭道:“你們也用不上。”

接著他道:“可省著點,這也是咱們跟葡萄牙人談判的籌碼……”

什麼東西?安全如……很早英慈藥局就在作研究,用特別處理過的羊腸,再經皮匠硝化,縫補密閉,就弄出了這玩意。雖然成本還高,但終究已是可靠的一次性避孕用具。

“是哪位葡萄牙娘子能得小謝的青睞?”

“自稱是平託伯爵的侄女,到底是侄女還是閨女,我也懶得分辨……”

一幫色鬼勾肩搭背地出了房間,丟下郎世寧和道音兩人,一臉的鬱悶。

在葡萄牙王國政府緊急磋商該怎麼回應這份友好協約的時候,英華使團的“友誼”已經在無數葡萄牙姑娘身上散播開。而其中她們所發現的新奇,也漸漸匯聚為整個里斯本,乃至整個葡萄牙所熟知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