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說你們這些年輕孩子呢,一個個都是衝動莽撞的,做事一點分寸都沒有。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那孩子頭上流了很多血,半邊臉都是紅的,看樣子傷得挺重的啊。”

楊華德把宋陽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就這麼結束。不管怎麼說,你把人打傷了,走,我帶你去他們家,我幫你從中協調協調,給人家道個歉。”

“道歉……難道我就該被他罵?”

宋陽神情淡定,微微一笑:“別說是趙強,就是他爸趙富貴敢這麼罵我,我也不會放過他。罵人父母,還大晚上蹲女知青牆角,這還有道理了?

剛從我家吃完飯走的人,轉頭就大罵出口,一點情分都不顧。

他要是不服氣,敢上門來找麻煩,要是隊裡沒辦法主持公道,那就去大隊,大隊不行就去公社。要是他非要來硬的,我奉陪到底。我先走了,叔,你也趕緊回家,外面冷。”

宋陽說完,轉身帶著兩條青川犬離開了。

楊華德望著宋陽遠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家走,只是走到皂角樹那兒時,猶豫了一下,又拐向了趙富貴家的方向。

宋陽一路上不慌不忙,幾分鐘後回到家裡,看到一家人都圍坐在火塘邊,一起抬頭看著他,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你們這是幹什麼,都這麼看著我?”

宋陽拖了個凳子,在火塘邊坐下,想了想,接著說道:“要是你們想說給我向蔣依娜提親的事,還是趁早打消這個想法。”

聽他這麼說,王靜雅有些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們要說這個?”

“怎麼會不知道,你讓我送肉時的眼神不一般。我好歹也是你們養了二十年的兒子,這點還看不出來?”宋陽笑著說。

“那姑娘長得漂亮,又有文化,整個石河子村,就你跟她關係還算好。我們都覺得,要是你去提親,她很可能會答應。你明年就二十歲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

她比你大三歲,老話說,女大三抱金磚。我找人問過,你們倆挺合婚的。

你打到了黑娃子,到時候把熊膽賣了,結婚的錢也夠了……這麼好的姑娘可不好找!”

王靜雅說著,用腳輕輕碰了碰宋建國,不停地給他使眼色。

一直悶頭抽著旱菸的宋建國抬起頭,看了宋陽一眼:“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我就說一點,人家是知青,只要有機會回城,肯定不想留在我們這窮山溝裡。就算婚事成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跑了,這種事你們就算沒親眼看到,也應該聽說過。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還是找個踏實可靠、一心一意能在山裡過日子的姑娘才好。”

宋陽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和之前跟王嶽說的差不多。

他自己的命運都還沒能完全掌控,實在不想在婚姻上給未來增加更多不確定因素。

一段不好的婚姻,簡直就是給自己挖墳墓。

“看看,兒子和我想法一樣,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事兒不靠譜!”

聽到宋陽這麼說,宋建國也笑了起來:“那麼多條件比咱們家好的人家去提親,那姑娘都沒答應,明顯是一心盼著回城。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還是穩妥點好。

再說了,那姑娘從城裡來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嬌氣的很,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王靜雅不服氣地說:“人家在這山裡也勞動好幾年了,剛來的時候不行,不代表現在也不行啊。鍛鍊了這麼久,我看她平日裡下地幹活,也不比別人差。”

“村子裡各種傳言傳得厲害,我看還是別招惹為好,那麼多人盯著呢,還有人半夜蹲牆角,誰知道都幹了些什麼。”

宋軍補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