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裡我會看著,您別讓她不安心。”

她強硬的讓婆子抬去,賈珍反駁不了,只能眼淚汪汪的被抬走了。

半個時辰後,何院正把陳掌櫃說把握不大的傷處,用宮裡的好藥重新處理了一遍,對門的痛呼還在時斷時續。

生孩子確實不能大喊大叫,但沈氏極為隱忍的痛呼,讓人聽著,卻忍不住的揪心。

何院正嘆了一口氣,從藥箱裡摸出一個瓷瓶,“裡面是章太醫的保生丹,你看著用。”他把它交給陳掌櫃,“老夫要回去覆命了。”

“小子送您!”

蓉哥兒通紅著眼圈,卻還是執禮甚恭的要送人。

“我在。”

賈赦站在院外的大紅燈籠下,拱手道:“我送,何院正辛苦了,賈赦送您。”

他原想追查兇手的,可是又惦記這邊,到底回來了。

只是嫂子生產,他是男子不好進來,就一直等在院外。

何院正點點頭,拍了下賈蓉單薄的小肩膀,溫聲道:“好好在這陪你祖母、父親。”

他在心裡嘆息。

誰能想到,曾經赫赫揚揚的寧國府,會被人如此欺凌?

在沈夫人生孩子時,朝賈珍動手,這是要滅他一家啊!

他是這樣想的,聽到他彙報的孝穆帝也是這樣想的,揮手讓何院正退出,之前給他拎藥箱的太監小三子在劉公公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皇上!”

小三子跪下,“賈大人的傷有十七處,其中最重的三處都在腿上,肚腹、胸間等傷,倒是次要的。”

皇帝的眉頭蹙了蹙,“……你們走時,他還好嗎?”

“賈大人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跟沈夫人說話,又傷了神和心,何院正和回春堂的陳大夫對他用針了,我們走時,他一直沒醒,就是不安的很,好像睡夢裡,還在惦記沈夫人。”

“沈夫人不是生孩子嗎?他們又是怎麼說上話的?”

“賈大人一直擔心沈夫人,讓人抬他進院子,想著隔窗說兩句話,以安她的心,誰知道沈夫人擔心他,非要下人扶著她隔窗看一眼,這一看,可不就是出事了。”

小三子把進沈檸院後,看到的聽到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聽到賈珍、賈蓉父子自責痛悔,聽到沈夫人見到兒孫後的震驚、難過以及後來隱忍的痛呼,孝穆帝的心不是沒有半點觸動。

生在皇家,世上最簡單,最質樸的親情,卻成了天邊的雲,只能看不能觸。

父子、母子之間的親情裡,暗含無數利益,他們每個人都身在局中,卻無法破解半分。

賈珍……

燈光下,孝穆帝看到小三子在偷偷的摸眼淚,不由道:“你哭什麼?”

“奴才……,奴才想到我娘了。”

小三子嚇了一跳,忙道:“我娘是生弟弟的時候難產而亡。”

“噢?那你弟弟呢?”

“弟弟也沒撐過三天。”

小三子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弟弟是他親手埋的。

就埋在母親身邊。

只是他人小力弱,挖的坑並不深。

“……賞!”

孝穆帝知道每一個進宮的太監,都曾各有苦難,倒也沒問下去,“下去吧!”

“謝皇上。”

小三子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從師父劉公公的手上接過二兩賞銀,忙小心退出去。

“走吧!”

皇帝也站了起來。

他讓人傳元春到聽風軒見,這一會,人大概已經到了。

寧國府誤打誤撞的,很為他解了不少麻煩。

但父皇……

曾經的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