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繚亂,卻根本無法看清他們各自的揮刀軌跡。

不過盞茶功夫,兩人已經對拼了不下百招,可二人腳下卻都沒挪步。至此,絕大部分觀戰者也都明白了過來,臺上這兩位武道宗師似乎只打算在刀法招式上分出勝負,雙方很是默契地都沒有注入一絲一毫的力道,否則在兩位通竅境武者的這般猛烈對攻之下,小小一個擂臺還真不夠他們施展。

兩百招後,柳生一鴻便開始逐漸落入下風。雖然他自信自己的每揮出一刀的速度並不比伊賀修慢上多少,但奈何伊賀修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借力換招,活脫脫就像是長在他手臂上一樣運轉自如,柳生一鴻甚至懷疑連手臂都無法完成那樣精妙的換招動作。

三百招後,柳生一鴻渾身上下已經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他不由有些懊惱,先前看見伊賀修棄長刀而用短刀,還以為是他對自己的蔑視,可三百招抗下來之後他才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似這種只較刀法不拼力道的競技,用短刀的可比用長刀的要佔便宜許多。

不到四百招之際,兩人總算是分出勝負,伊賀修手中的短刀終究還是穿透了密不透風的焚雲刀法,輕輕頂在了柳生一鴻的心口位置。

勝負塵埃落定,儒生評委上臺宣佈了比試結果,可臺下圍觀群眾卻大多還沉浸在先前那一次次的金鐵交鳴聲中。或許是因為東島上絕大部分術士都是武者,而東島武者十之八九所學刃術不是焚雲刀法就是天雷地火刀,如今能夠親眼目睹一場兩大刃術的巔峰對決,雖然絕大多數人因為目力不濟而看不清實際出招,但光是聽見響聲也足以他們心情激盪。

柳生一鴻收刀認輸道:“天雷地火刀果然精妙絕倫,伊賀兄的控刀術更是令我大開眼界,這一場,一鴻輸得心服口服。”

伊賀修的目光落在了柳生一鴻的那隻左眼上,他緩緩道:“老夫也收回先前所言,你能抗下老夫將近四百招,說明焚雲刀法確有不俗之處,而老夫沒看錯的話,你的修為應該在通竅境二重,除了老夫之外,東島第一這四個字你也算是實至名歸。然而老夫有一事不明,憑你的道行,究竟是遇上了何方高人,才讓你丟了一隻眼睛?”

柳生一鴻抬手摸了摸那隻遮住他左眼的眼罩,從那眼罩未能遮住的部分傷疤推斷,似乎是被某種利刃自上而下劃過眼球所致。只聽他苦笑一聲,道:“哪有什麼高人,我這左眼乃是被一頭猛獸所傷,當時能夠留得性命就已是萬幸。”

“猛獸?”伊賀修不置可否地一笑,但見對方似乎不願多說,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柳生一鴻識趣地轉身朝那位儒生評審道:“柳生家認輸了,甘願讓出武宗牌匾。”隨即他又轉過身衝臺下眾人道:“從今往後,這東島第一的名號,我柳生一鴻再不敢當。”說罷,瀟灑走下擂臺。

伊賀修對此不加複議,伊賀家已經在第二輪中連勝兩場,按照先前約定好的規則,新一屆的武宗已然是伊賀家囊中之物,於是他欣然走回看臺落座,靜候大會評審對結果進行宣判。

等到廣場上徹底安靜下來之後,儒生評審在擂臺上宣佈道:“鑑於伊賀家在第二輪的比試中連勝兩場,所以現在我宣佈,榮獲東島第五十七屆武宗金匾的是,關西伊賀家族!”

“且慢!”

然而還不等人群開始歡呼,一道人影自看臺上一躍而起跳上擂臺,正是按捺已久的諸羽乾涯。

儒生望向這位在本屆奪寶大會中大放光彩的諸羽一族的現任族長,小心問道:“莫非諸羽先生有何異議不成?”

身披青色長衫的諸羽乾涯點了點頭,一改以往待人處事的溫文爾雅,傲然昂首道:“不錯!將武宗金匾判給伊賀家,我諸羽家不服!”

此言一出,整座廣場上霎時一片譁然,就連有著東到第一高手之稱的柳生一鴻都已親口向伊賀家認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