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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血色全無，他扶著椅子的手掌攥的青筋暴露，最後卻陡然鬆開。他從椅子上起來，二話不說就將她攬入懷裡，以一種從來沒有的卑微口氣苦苦哀求。

“笑笑，求你，別對我這麼殘忍。我等了這麼多年，我真的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我知道上一世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所以這一輩子，老天才給了我機會來彌補。笑笑，笑笑，難道你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嗎，那我重活一世還有什麼意義？”

“天祺哥，你別這樣！”

秦芳心裡也不好受，她記憶中的天祺哥從來不會這麼卑微的求人。

洛無雙的淚水順著黑布往下流，他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失而復得，得而復失，這樣的打擊，他真的無法接受！

“笑笑，跟我走吧，在這個異世，我們是孤單的靈魂，唯有彼此可以互相取暖。我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去浪跡天涯，看遍這裡的山山水水，吃遍天下美食，你說好不好？”

“不好！不好！”

秦芳搖頭拒絕，只要一想著離開北辰羽，她的心裡就像針刺一樣難受。

洛無雙扳住她的肩膀，壓抑住失望低聲嘶吼著，“為什麼不好？你真的就那麼捨不得他嗎？笑笑，你跟他沒有未來的，即便是現在你們在一切，以你的身體狀況，你又能陪他幾年？”

秦芳突然就安靜了，瞪大的雙眼死死盯住洛無雙的臉。“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你別忘了，我的靈魂曾經和瑤瑤、冰御熙的魂魄共生過，許多事情我都瞭解，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過了四年才來找你？”

“你……你……”

“笑笑，跟我走吧，難道你想讓北辰羽將來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嗎？”

“不要！”

快速的回答讓洛無雙黯然的低下頭，“生離死別我體會過，所以，跟我走吧，至少你能給他留個念想！”

秦芳身子一軟，無力的癱在洛無雙懷裡，“無雙，我不想走。你說我自私也好，沒良心也罷，哪怕是死，哪怕到時會讓他傷心難過，我也想待在他身邊！”

竟然已經愛的這麼深了嗎？

洛無雙摸索著將她放到椅子上，手掌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輕輕撫摸著，“笑笑，我不勉強你，你好好考慮考慮，三天之後，我再來看你！”

洛無雙走了，不過並沒有出端王府，而是在客房住了下來。

秦芳一個人在屋子裡坐了許久，最後終於起身，搖搖晃晃的回到芳羽樓。

揮手屏退伺候的丫鬟，她一個人走進安靜的屋子裡。阿羽不在，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許他生氣了吧。沒有他的環繞，總感覺著屋子裡少了些什麼。

臉色蒼白的她將身子摔進床上，任由頹廢的氣息將她包裹！閉上眼，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剛才洛無雙說的話——真的也讓阿羽體驗一回生離死別嗎？

不，她不能讓他傷心！

可是，跟著洛無雙走，阿羽不僅僅會傷心，更會生氣，會憤怒，因為他會覺得自己背叛了他！

走，或者留，多麼狗血的選擇題啊——她能不能什麼都不選？

阿羽，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秦芳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想著，最後終於抵不過身心的疲憊，深深的陷入了夢裡……

衛國公府，觀雪樓

噼裡啪啦的聲響在屋子裡此起彼伏，守在樓裡樓外的丫鬟一個個瑟縮著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歐陽若雪洩憤一樣將上好的茶具、瓷器、花瓶等東西砸的粉碎，好好的秀房愣是被她折騰的沒有一處下腳的地方。

“賤人，賤人，既然已經當了四年活死人，為什麼還要醒過來？”

綠萍小心翼翼的上前，壯著膽子道，“小姐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