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謝凌霜演戲演得不錯,來這裡來得非常勤快。

鍾靈兮只覺得眼底脹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她嘴唇微微翕動,默默拿起一支香,在火燭上點了點,虔誠地插在了香爐內,她的手全程微微抖動,到最後一刻,終於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姐姐。”是鍾靈兮壓抑的聲音,她想哭卻不能哭,她甚至不能讓人發現她此刻的悲痛,世上最痛心的是莫過於此,親人死去,卻要強裝笑臉。

她從自己的衣裳內,拿出一塊白色的絲帕,呆呆的望著靈位,“姐姐,靈兒終於來了,七年了。”

忽然,鍾靈兮瞪大了眼睛,彷彿瞪裂那般,注視著靈位,一字一字彷彿錐心泣血說道:“姐姐,雖然七年過去了,但是還是請你回來看看,請你在這溫卿侯府的天上看著,我一定替你一件一件地討回來!”

說完,她忽然將一個手指伸進嘴裡,用力一咬,頓時,指尖流出了涓流不息的血跡,她用力把血擠出來,滴在了白色的絲帕上。

泣血立誓,血債血償!

三年之內,我讓那些人的牌位全部排在姐姐後面,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

然後,她就轉身離開了靈堂,那個管家依舊在前面給她帶路,兩個人回去的路上,已經是子夜時分,依舊是路過了之前鍾靈兮去過的謝凌霜的書房。

那書房此刻的火燭還是亮著,那明亮的燭火,彷彿是這府中的一團瑰麗的兩生花,不滅不熄,永生永世。

此刻,那老管家也不得不感嘆了一句,悽悽慘慘地望了眼書房的方向,“哎,侯爺還是忘不掉。怕是今晚又要想夫人了。”

鍾靈兮不語,沉默地跟著,那管家接著又是一聲長嘆,“這都多少年了。”

鍾靈兮側目瞥了眼那燭光之處,“侯爺不熄燈?”

“從未。”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鍾靈兮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這大半夜的,她也沒有想到,茯苓竟然沒睡,而是坐在房間裡等著她。

難道是怕她和侯爺發生了什麼?

茯苓看到鍾靈兮回來了,立刻起身走到鍾靈兮面前,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要記住你的身份。”

然後就走了。

她果然是擔心,擔心任何和侯爺單獨接觸的女人,所以她睡不著非要回來看著鍾靈兮親自回到了房間才能安心,這的女人,活得真累。

不過,鍾靈兮當然記著自己的身份。

以及,你們的死期。

********

鍾靈兮這些日子除了在府裡給茯苓做妝,就是悶在房間裡自己制妝拿去鋪子裡賣,安靜得很,這倒是讓茯苓降低了戒備。

不過還有一件好事就是,鍾靈兮的店鋪也成功在京城開啟了銷路,大家都知道這家和咸陽“冰女齋”是一個老闆,而且這些新奇的東西已進入京城,就像是開啟了京城那些貴族們的新世界大門,來往人士絡繹不絕,鋪子門檻都踏破了,其火爆程度完全不亞於在咸陽的時候。

鍾靈兮有錢賺自然的開心的,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冰女齋的老闆就是妝君鍾靈兮,鍾靈兮的名號自然也就開啟了。

不過這段時日,鍾靈兮也算對這個謝府有了更深的瞭解,謝凌霜很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交由側室林墜玉來打理,而茯苓和斷續就是那種小打小鬧的程度,林墜玉基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至於謝凌霜的三個孩子,最大的是謝凌霜的大女兒,傳聞謝凌霜心裡把這個女兒看得很重,這個謝即鹿三歲能言,四歲能寫,五歲能唱,六歲能畫,十歲那年在皇后盛宴上七步說出了《論國策十條》,被當今譽為在世女神童。當時謝凌霜真是恨不得這個女兒是個男兒身,可惜女兒畢竟是女兒,女兒家是不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