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喊咆哮的人群之中,秦川握著靜學姐的手,覺得自己背上全是汗。

他現場看過無數民樂大師的演出,但沒有一個人,有谷小白的這種氣場。

即便是已經在國內樂壇裡,在民樂之中稱王稱霸的那些大師也沒有

谷小白他似乎是天生的巨星,只要開始表演,就立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統治了整個現場,沒有一個人能逃出他的威懾力。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到底有多麼適合站在舞臺上。

“小白的笛子好好聽,可怎麼同一首曲子,吹起來和你的完全不一樣”靜學姐看著那擁擠的人群和狂呼的粉絲,心中還回『蕩』著剛才谷小白的笛音,有點不明白。

這首曲子她聽了至少幾十遍了,早就耳熟能詳了,可谷小白的,卻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對曲子的理解和感情的處理吧”秦川道,“我和小白的,哪個更好聽一點”

秦川這句話一說出來,就覺得自己有點不自量力了。

並不是他覺得自己吹得比谷小白差,而是那可是小白啊。

果然,靜學姐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當然是小白了”

秦川有一種自己女朋友被別人拐跑了的嫉妒,可一想到對方是谷小白,他又嫉妒不起來。

兩個人雖然只差兩屆,但有六歲的年齡差,靜學姐其實比秦川還大幾個月,比谷小白大出來快七歲了。

代溝都有兩條了,嫉妒個啥

靜學姐稱呼自己是谷小白的“親姐粉”,“親媽粉”這個稱呼,她覺得太老了。

機械系裡寶貝疙瘩一般的幾個女生,現在都已經是谷小白的“親姐粉”了,天天在一起刷谷小白的粉絲站,不時爆發出機床刀具切削一般的笑聲,讓機械系的一群大老爺們,哭笑不得,只能彼此抱團『舔』舐傷口了。

此時被靜學姐鄙視了,秦川還想要掙扎一下“為啥小白的比我的好聽”

我怎麼說也吹了十年笛子了,臺上表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好吧。

技術方面,我還是比小白強很多的,感情也更細膩。

不服

“吹笛子最重要的是什麼”靜學姐問秦川。

“氣息”秦川完全『摸』不到這個出題方向,覺得有點超綱,回答的有點猶豫。

“錯,吹笛子最關鍵的是要看臉”靜學姐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聽別人吹笛子,你得盯著別人的臉看吧。”

秦川比了一個吹笛子的姿勢,想了想,果然是。

笛子橫在嘴邊,不論是看笛子還是看手,都會看到臉。

“你天天看的那些吹笛子的影片,那些什麼笛子大師,一個個頭髮油膩膩『亂』糟糟,要不然就是髮際線堪憂,再不然一張老臉滿是褶子,吹笛子的時候,還弄出來各種怪樣,看起來就不好聽”

看起來就不好聽

這是什麼話

聽音樂能用看的嗎

秦川很想反駁一下,但是想到剛才谷小白吹笛子的樣子

白衣少年,俊美無儔,站在臺上吹笛子的樣子,何止是賞心悅目。

簡直心肝兒都化了。

就算谷小白吹一曲兩隻老虎,都能把他踩在地上碾壓吧。

比不了,比不了。

秦川淚流滿面,為自己和自己所學習過的笛子大師們,鞠一把同情的淚水。

我們輸了啊

我想啥呢為啥要和一個開掛一般變態的傢伙比我不是自討苦吃嗎

若說秦川在進入東原大學之後,學會了什麼。

那就是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大佬面前,要學會低頭。

比不了,真得比不了啊

然後靜學姐又拽著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