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那麼美好,那個時候我們真年輕,年輕的都不用去想未來,你想啊、誰會忘記自己的快樂呢?”

“是啊,那個時候真是太快樂了!我還記得念大學三年級的時候,那年夏天放暑假,我要考研究生準備在學校複習功課沒回家。看了兩天書就看不進去了,然後叫上李可和車曉靜兩口子,一起騎著腳踏車去郊區農民家地裡偷苞米偷毛豆。每次去的時候你都坐在我車後面,回來的時候後面馱東西你坐在腳踏車前面橫樑上,知道嗎?騎車帶你那個時候,我真是老高興了!”

“農村土路總有不平的地方,每次回來都顛的屁股疼。”

“那你沒說?”

“說什麼啊?我也光顧樂了。”簡丹其實想說:我喜歡坐在前面,被你環抱,那種塌實溫暖的感覺,就如歲月一樣,隨著時間流逝,卻永遠留在記憶裡。

細水流年時,地老天荒。

我以為的永遠,現在變成曾經。

“是啊,有時回來的路上你還高歌一曲:‘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路大慶低聲吟唱。

簡丹嚇的在對面直襬手,

“別唱了!別唱了!叫人聽見。”

“你稚嫩的聲音聽著一點都不蒙古,高音的地方還經常上不去,我要是不幫你接著,基本上最後就是聲嘶力竭。”

“討厭!”

路大慶看著有點不好意思的簡丹,溫柔的笑了,

“有時李可她們和你一起唱,南腔北調的,再加上我們幾個,可著嗓子喊——”

“有狼也嚇跑了!”簡丹接著路大慶的話頭說。

她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年那個梳著一頭清湯掛水面的長髮女孩。只是她比以前成熟了,她的眼睛不再象以前那樣清澈單純,眼神中總有一絲憂傷,隱隱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淡淡的有著兩汪清泉。

這哀傷總是在不經意間掛在她的眉梢眼底,恰如憂愁夫人時刻用她灰色的翅膀輕觸她的額頭,即便是她想揮走,卻輕飄如柳絮一樣,纏繞在心頭。

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

“你說那時候我們怎麼那麼大膽呢?花錢買也用不了多少錢。”簡丹說著,一隻手拄著下巴,雙眼迷離看著窗外。

“你還說呢,就你膽子最小!每次讓你站在玉米地邊上看人,你緊張的不得了,東張西望,還一個勁的催促我們快點。其實我們也害怕被逮著,但是看著你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玩,有時我和宋輝還故意慢點讓你和李可著急。”

“你們怎麼那樣?知道我站在那多著急多害怕不?”簡丹坐直身子、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

“萬一叫人逮著咋辦啊?”

“沒事,地那麼大,農民伯伯自己看不過來。再說那個時候哪兒還有人偷玉米啊,就是被發現了,也知道是小孩子鬧著玩,頂多罵幾句就算了。”

“但是每次去都覺得好興奮,尤其是偷完玉米毛豆往回跑的時候,覺得老刺激了!”簡丹說到這眼睛放光,好象又回到了當年。

路大慶愛憐的看著她,簡丹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又轉過頭看向窗外。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嬌羞。

“簡,你的事兒李可都和我說了,可能我今天晚上說的話有些過早,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

“大慶,菜有點涼了,一晚上你都沒吃什麼,趕緊吃點。”簡丹略顯慌張的給路大慶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裡。

“簡!”路大慶順手握住簡丹夾菜的手,簡丹嚇了一跳,使勁往回縮,筷子掉在盤子上發出“叮噹”的聲音脆響。

路大慶沒有放手,更加用力的握著簡丹的手。掙扎了幾下,簡丹看到沒有希望拿回手,索性放棄掙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