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若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佛祖尚且不知道該怎麼辦,何況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呢?

而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就算是有兩全,又是誰的兩全呢?

“煮一壺藍山吧。”李可終於打破寧靜,拿起茶几上的雜誌,隨手亂翻。

看著簡丹一直在發呆,她打定主意不再詢問簡丹昨天上午發生的事情。

如果是傷口,李可不想把簡丹原本已經流血的傷口再撕裂的更大,讓她痛上加痛。

佛說:這是一個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遺憾。

作者有話要說:

☆、選擇性記憶,選擇性失憶。

4

七月的驕陽如流火一樣炙烤著大地,讓原本已經垂頭喪氣的樹木更加無精打采。城市裡那一點點可憐的青草綠地,在正午陽光的摧殘下,仰面朝天的倒在“血泊”中。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學校中的老師和學生最繁忙的季節。雖然前面有一個很長的、臃懶的暑假在熱切的招手,但是假期前的考試,無論對於老師還是學生,都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國家三令五申進行教育體制改革,但是應試教育的根本依然是以考試分數決定學生的命運。

教委明令禁止佔用學生的課餘時間補課,為了提高學生成績,做春蠶也好、做蠟燭也好,老師們還在“Try their best”,只是絕對剩餘價值的奉獻變成了相對剩餘價值的自願拋棄。

學校裡的主科老師和副科老師之間有一條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在考試前夕,副科老師會把自己的課時讓給主科老師。當然、讓的只是課時,而課時費還是歸副科老師所有。

於是,音樂課可能換成數學課,美術課可能換成英語課,手工課可能換成語文課。

不管怎樣交換,最重要的還是主科老師和副課老師之間要有良好的友誼先,這樣才能爭取更多的課時。

簡丹和李可分別帶兩個班的課,每天除了按照規定正常上課以外,還要額外再給自己增加兩到三堂課。

減負、也只是一個詞,對於老師和學生來講,雲淡風清的好象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在教學上,簡丹和李可一直主張讓學生們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學習,題山題海戰術,只會導致學生們在初中三年的學習生活中完全處於全速奔跑狀態,到第三年真正參加中考的時候反而沒有力氣做最後的衝刺。

但是,在每學期期末考試來臨的時候,簡丹和李可一樣避免不了要加入到衝刺的隊伍中,甚至比其他老師更辛苦。

十幾年的工作讓簡丹已經習慣上緊發條的生活。每天走進學校大門,劉愛軍依然如一小片陰雲一樣飄在心頭,但是在各個班級之間來回穿梭講課,下課批閱作業、捲紙,準備考試模擬題,讓她無暇顧及那片看似陰沉欲雨的雲彩。

可是、那片雲彩一直遮擋著她心上的太陽,從此心被鎖進一個密不透風的箱子,不管陽光怎樣光芒燦爛、只是再也照射不進心房。

自從簡丹去找過奚愛愛之後,一個多星期過去,劉愛軍選擇了不回家,好象從簡丹的世界裡蒸發、甚至揮發的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選擇性記憶,選擇性失憶。

忘掉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簡丹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但是十年的婚姻生活,怎麼能說忘就忘。

李可說:“每當我感覺要想起讓自己不高興的事兒,或者是鬱悶的事兒,我就馬上停止不想。乾點別的事兒,轉移一下注意力,比如做頭髮。”

怪不得李可的髮型總是變來變去,顏色忽深忽淺。

可是真的能做到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