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芸微微紅了紅臉。

“芸兒,你好好的打聽這個做什麼?”沈遺珠湊到薛芸的耳邊狡黠的問道:“難道你有了心上人?”

被沈遺珠一問,薛芸的臉更紅了,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嗔道:“你瞎說什麼!沒有的事!”

“還說沒有。”沈遺珠邊說邊俏皮的去掰薛芸的雙手:“瞧瞧這臉紅的。快說,是哪家的公子?你要是不說,我告訴恆哥哥,讓他來問你。”

薛家是南京城的大戶,當家老爺薛容官居南京應天府府尹,家中胞弟薛安在他的庇護下經商,家業越來越大。薛容生有二子五女,正牌夫人為他生下一子兩女,薛恆是薛家的嫡長子,而薛芸則是薛恆同父同母的妹妹。

沈家自宣德六年從北京搬到南京的。沈從文原來在北京任翰林院任侍讀學士,前途無量。宣德六年,南京翰林院缺學士一職,沈大人自請調任南京。很多人都在背後嘲笑沈大人,說他愚不可及,放著好好的京官不當,跑到南京來當個清水官。沈大人為人穩重,重情重義,只得一位正牌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兒子沈問與薛恆在同一書院求學,女兒沈遺珠與薛芸年歲又相同,所以薛沈兩家走的特別親近。

薛芸一聽沈遺珠要告訴自己的哥哥,不由急了:“好遺珠,千萬別告訴我哥哥。我告訴你就是,但你要替我保密。”

“我們從小玩在一處,我的人品你應該可以相信,儘管告訴我,我絕不外傳。”

“是……是問哥哥。”薛芸小聲道。

“什麼?你愛慕我那木頭哥哥?”

聽到薛芸的回答,沈遺珠不由吃了一驚。自己那哥哥可是個木頭,雖說比自己年長了四歲,可對於兒女之情是一竅不通,只會讀書。整日把原則、禮法掛嘴邊,無趣的很。不過,哥哥人品貴重,詩書甚通,又長的相貌堂堂,薛芸會傾心沈問也在情理之中。

“遺珠!你別這麼大聲啦。”薛芸忙去捂沈遺珠的嘴,慌張的看向身後跟著的丫鬟小廝,深怕他們聽到。

沈遺珠被薛芸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笑著逗她:“知道了,小聲點,大嫂。”

“你還說,看我不撕你的嘴。”

兩個姑娘不顧儀態的在秦淮河岸邊打鬧了起來,跟著的丫鬟小廝因著街上熱鬧非凡,注意力都被各式的花燈、各種雜耍表演吸引,渾然不覺兩位小姐越走越遠。

正在這時,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一群人急急的湧來,正好將兩位小姐和丫鬟小廝們隔開了。人群湧過來,又散開了,原來人群中有人在打鬥。只見一位散穿著黑色外袍的男子,被六個大漢圍在中間,其中有一個大漢手上拿著繩鎖,看來是要活中間的男子。

“遺珠,怎麼……怎麼辦?”薛芸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不免嚇的花容失色。

“沒事,沒事。”沈遺珠拍拍薛芸的手背安慰道:“那些男子穿著飛魚服,想來是錦衣衛的人。”

薛芸心知沈遺珠向來愛看詩書,雖然她未必真見過錦衣衛的飛魚服,但她一定從書上看到過,心下安定不少。

“遺珠,我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錦衣衛要抓的必定也是十惡不赦之人。”

“芸兒,你從小到大都未見到過這種場面吧。再說,你看我們現在身處岸邊,再走幾步就是秦淮河了,哪裡還有地方可逃。”

薛芸知道沈遺珠素來膽大,不像個姑娘,聽她這翻話的意思是要看熱鬧了。再說,她說的也沒錯,身後就是秦淮河,前面又有這七人在打鬥。目前最好的辦法只有就地不動,希望錦衣衛可以儘快將那賊人抓獲。

那群男子也是奇怪,雖然是以六對一,但居然跟那黑衣男子不相伯仲。打了十幾個回合,也不能將那男子禽獲。但是畢竟寡不敵眾,黑衣男子開始以退為進,慢慢退到沈遺珠和薛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