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啊。”收起了龜紋甲,季遼長嘆了一聲。

不知什麼時候玄甜對他產生了情愫,季遼若是當時發覺或可避免今日他與玄甜的局面。

這玄甜任性也罷,刁蠻也好,偶爾的使些性子,但都恰到好處,說心裡話,季遼對玄甜沒有一絲反感,反而玄甜在這一千五百年間事事為他著想,同時又是這一千五百年裡季遼唯一的相熟之人,只是季遼一直把她當成了一個朋友,並沒男女之間的感情可言。

這次玄甜負氣而走,倒反而顯得他季遼像個負心漢了。

季遼不禁又回想起數千年前,龍姬曾說的一句話。

“別看這人資質不佳,長的也並不出眾,可就是女人緣特別好。”

想到這裡,季遼苦笑了一聲,搖頭嘆道,“看來龍姬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把我給看透了呀。”

在玄甜消失的方向收回了目光,季遼隨手取出了青銅面具,向著自己臉上一貼,一片光暈立時在面具上蔓延而開,把季遼周身給包裹了進去,光芒微微晃動,其內的季遼容貌隨之變換了起來。

待光芒斂去,一個體形孱弱,面白如紙,一副久病纏身模樣的青年男子現了出來。

季遼習慣性的揉了揉臉頰,抬手一揮,一道幽藍光芒在其儲物戒指裡一閃而出,落在了他的手裡,現出一把幽藍色的紙傘,正是遮星傘。

嘩啦一聲,遮星傘被一撐而開,那傘面上星星點點的星辰立即亮了起來,落下一道道一條條的絲柔白光。

季遼一手將之扛在了肩上,那絲柔般的白光立時籠罩住了季遼,把他體內的聖靈之氣給壓制了下去。

遮星傘是件仙器不假,不過其有著遮星掩月的特性,操控遮星傘的季遼完全可以將遮星傘仙器的氣息也給掩蓋下去,身處遮星傘遮蓋的範圍之外根本感應不到,也見不到遮星傘那落下的柔白星芒。

開啟了遮星傘後,季遼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在外界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就如同一個懼怕陽光身患重疾的凡人一般。

季遼扭身再次看向了玄甜消失之地,那病怏怏的臉上露出一抹難言的神情。

玄甜幫他太多,讓她這麼傷心的離開,讓季遼心裡起了一個疙瘩,覺得對玄甜有所虧欠,如果他現在去追的話,玄甜必然會大為歡喜,只是那樣的話他與玄甜就變成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而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正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季遼不想傷害玄甜,那就只有狠心離開了,希望日後玄甜對他的這份依賴之情會隨著時間而淡淡化去。

季遼身形一動,向著不遠那懸於雲團之上的塔樓飛了過去。

不多時,季遼的身影落在了塔樓的大門之前,就見那塔樓的大門大敞而開,在地面銘刻的陣文兩側還是端坐著那一老一少兩個神兵。

季遼方一落下,那兩個閉目打坐的神兵立即睜開了眼睛,順著大門向著外界看了過來。

兩個神兵微微一愣,這雲中界幾乎沒人在其他的介面傳送過來,傳送出去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數千年間使用他們這座傳送法陣傳送的人也就區區數人而已。

一老一少兩個神兵對視了一眼,同時站了起來,走出了傳送塔樓。

剛剛到了外界,那老者便是散開了神識向著季遼身上一掃而去,不過卻是感應不到季遼的任何氣息,彷彿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病秧子就是個凡人一般。

老者眼皮一挑,旋即收回了神識。

那少年神兵則是望了望天,而後說道,“這天也沒下雨啊,你幹嘛撐著把傘啊?”

“外面的太陽太曬了。”季遼說道,而這聲音出口,卻是變作了柔聲細語,仿若無根的柳絮一般。

“誒呀...”那少年神兵一聽這個聲音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