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三刻。

回家途中,春華一直嘴裡一直嘀咕著:“怎麼辦啊,小姐,夫人肯定回來了,小姐”。

雲棠似是不擔心,吃著剛剛路上買的零嘴,回著她:“沒事兒,孃親見到舅舅舅母定是很多話說,可能沒回來”,天知道她嘴上是這麼在說,心裡比誰都緊張,祈禱她親愛的舅母,母親最好的閨蜜能將她親愛的母親多留一會。

“小姐,剛剛就怪這零嘴,買的人也忒多了點,小六等了兩刻鐘”,春華嘴裡不停說,雲棠嫌她話多,塞了一顆她嘴裡,似是覺得好吃了,也可能是沒辦法聽天由命了,索性吃起來了。

定國公府。

海棠苑內,檀木椅上坐著一位中年女子,身著雲青色衣袍,這人正是雲棠的母親林幼宜,雖是年過三十,但臉上瞧不出一絲皺紋,像是二八年華的女子,但是面容姣好是女子臉上盛滿怒氣。

“秋實,你就慣會慣著你家小姐,她讓你往東走,你就連人帶物往東跑”,林幼宜拿著茶杯,一雙鳳眸看著秋實。

秋實低著頭,不敢回應,今天聽到夫人回府的訊息,小姐還沒回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晚了,小姐又免不了一頓罰。

這邊,雲棠拉著春華貓著腳一路暢通,走到了海棠苑,主僕倆正鬆一口氣時,一聲“站住”讓她們止住了步伐。

林幼宜從木窗那看到了自家女兒,怒道:“站住”!

“母親”,粉衣女孩小聲喊著,試圖喚醒眼前這位滿眼怒氣女子的母愛,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進來,站著,母親有話跟你說”,林幼宜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繼續說著:“下個月就是你的及笄禮了,過後就可以相看好兒郎了,我和你父親,舅母都很中意趙家的那個,和你自小一起,也熟悉”,林幼宜抬眸望著眼前的女兒,似是有些不捨,摸了摸她的頭髮。

“母親可說的是以安哥哥,可是我還不想這麼早離開母親和爹爹”,雲棠抱著林幼宜的胳膊,撒著嬌。

“是以安,捨不得母親還讓母親生氣”,林幼宜佯裝發怒,“你再想想吧,畢竟是你自己的親事,母親更希望是你喜歡”。

“謝謝母親”,雲棠粉紅的小臉上揚起笑容。

“好了,母親也準備回院了,一會你父親就回來了”,林幼宜起身欲離開。

“好哦,我送送母親”,雲棠扶著林幼宜。

往外走的林幼宜突然止步,回頭對雲棠說:“明日巳時在你自己院中坐著重新繡你的桃花圖,一個時辰後我來看,繡不完不準吃飯”。

雖是才四五月份,但是院中沒有樹木的遮擋,巳時還是極熱的。

雲棠哭喪著臉:“好的,母親”。

送完林幼宜,雲棠拉著秋實問:“母親發現你繡的桃花圖沒”,知道林幼宜從來不因為一些小事處罰下人,雲棠也沒有擔心秋實,而是直接問桃花圖。

“小姐,夫人何等聰明,定是明白了,夫人還說她都能認出我的針腳了,以後我幫你繡她都能發現”,秋實無奈的說出令雲棠崩潰的話語。

“啊…”,雲棠無語凝噎,只能靜坐,腦中複習著女紅的技藝。

海棠居。

這邊逐風和逐雨將傅懷淵扶到床榻上躺著,命下面的人叫來了軍醫。

“殿下傷情並不是極重,將藥敷著,不下床走動,三旬便可痊癒,暈倒應是太激動所致”,軍醫收著藥箱。

“那殿下何時能醒”,逐風語氣頗為著急。

“回大人,兩刻鐘,殿下兩刻鐘便醒”,軍醫屈腰回覆。

“好,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軍醫走後,逐風似還是不放心,一直問著逐雨,逐雨也不曾放下心來。

“咳,咳”,傅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