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在陽臺抽完煙回來。

他什麼時候也開始抽菸了?葉瑟微訝。

悔她記得他這個人自律能力一向強,一切惡習從不沾身,尤其不抽菸,酒也只限於應酬,而且從不喝醉。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多女同學都羨慕她,每每總在她面前犯酸,說怎麼這麼個世間絕品的好男人,偏偏對她死心踏地,她又不是什麼絕代佳人,孟遠笙一定是一時被矇蔽了。

事實證明,他果然是一時被矇蔽而已。

“我先進去了!”晚箏冷起一張臉,鬆開葉瑟的胳膊向臥室走去。她對孟遠笙沒好氣,看到他,她就會想起鍾簫。在她心裡,他們都是負心漢的代表。

蔡孟遠笙倒沒多在意,依舊維持著好風度站在那裡,對遲暄竽點了點頭,兩人都不熟,自然也沒話說,遲暄竽隨後也走了,只剩下她。

她跟他之間,其實也早就無話可說了,但既然狹路相逢,她又是女主人,打個招呼還是有必要的。

“……學長。”她輕輕叫了一聲。

他那雙清亮好看的眸子,異常深邃的注視著她,溫潤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在聽她叫“學長”的時候眉毛微微皺了下,也不開口,就那麼沉默著。

一時冷場,氣氛變得彆扭起來,葉瑟咳了一聲,掃一眼臥室的方向,躊躇道:“那……我先進去了。”

“瑟瑟……”悶葫蘆終於開了腔,葉瑟眨眨眼,等著他往下說,他動了動唇,又猛地別開眼看向了別處。“沒事了,你進去吧。”

“哦。”孟遠笙雖有些怪異,葉瑟以為那都是兩人不尷不尬的關係造成的,也沒大在意,又因為心裡一直揪著蘇琴和的傷,就急急的轉身進了臥室。

孟遠笙緊盯著她的背影,又默默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重新走回陽臺。

不用再要求更多了,就這樣守著她,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

臥房裡,袁夢笛和秦綿綿圍在床邊,旁邊站著剛進去的遲暄竽和晚箏,蘇琴和優雅的靠在床頭,眾星捧月似的,顯得格外搶眼。

葉瑟進去,一屋子的目光齊唰唰的聚集到她身上,一時寂寂無聲。強烈的罪惡感湧上來,她抓緊了身側的衣服,目光定格在蘇琴和臉上,那張臉清瘦了些許,蒼白了些許,但也是另一種的風華絕代,從沒見過一個生病也生得這麼好看。猶豫著該說些什麼,嗓子裡卻澀得厲害。

“怎麼突然之間,都變啞吧了?丫頭,你磨蹭什麼,還不快過來?”遲暄竽打破了沉默,向她招手。秦綿綿和袁夢笛如夢方醒似的,笑著起身給她騰地方,面不改色的叫著“表嫂”,看不出責怪或埋怨,這倒完全出乎葉瑟的意料。

她訥訥的走到床前,蘇琴和好整以遐的與她對視,眼中意味不明。她努力想要說點什麼,哪怕只是一句平淡的問候,可像失去了語言能力似的,心口堵得難受,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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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琴和早就注意到了她,從她進門、在外面停留、到怯怯的來到臥室。她的氣色還是不算好,烏黑的頭垂在兩頰,臉上的肌膚白得透明,但仍是細嫩的連個毛孔都找不到。他一直知道她很好看,並不傾國傾城,是那種靜好而端莊的美,甚至有些薄弱。就是這樣的她,身體裡隱藏的那種堅韌決絕的魄力,卻強大到讓人震顫,那是一種迷人的氣質,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兩天不見,你傻了?”他勾起唇角,幾分戲謔的伸出手,“過來。”

葉瑟被他那張笑臉攪得有些糊塗,一時辨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其實,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躊躇了一下,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放進他手心裡,他的手很熱,暖暖的把她包裹起來,她心底也跟著燙起來。

“你還好吧?”情緒不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