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她也看著他手裡的《旅行家》,雜誌上是一張大幅對開照片,近景,藏羚羊屍橫遍野,母藏羚羊已經被剝皮,腹內的小羊羔血淋淋的被遺棄在雪地上,藏羚羊的鮮血將雪地和附近的小溪染成紅色。遠處,雪山之外,夕陽血紅璀璨。旁邊是攝影師的照片,背景是皚皚雪山,宋子墨老師盤腿坐在帳篷外,他手握一瓶伏特加迎著夕陽微笑著,眼角深深的皺紋讓那笑容看起來更像痛哭。

夢雪趕緊閉上眼睛,手下意識地抓住雲風的衣襟,靜靜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聽著雲風沉穩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在那裡,這個充滿殺戮和血腥的世界像人類長久以來期盼的那樣一片寧靜祥和,荒原上落滿了白雪,如死一般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朦朦朧朧的聽到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寶寶,去年教你的絕招都沒用上?”夢雪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著雲風,他還在看著雜誌,面無表情。她一定是在做夢,她又閉上眼睛。

“是不是忘了啊?”那個聲音有些不高興,聽起來更像在撒嬌。這次夢雪聽得真切,她睜大眼睛盯著雲風,他還在看著雜誌,面無表情。

“你……你剛說什麼了嗎?”她輕聲問。心開始怦怦跳。

雲風依舊看著雜誌,面無表情,“沒忘?那證明給我看。”

夢雪盯著雲風的嘴角,確認的確是他在說話。她怎麼可能忘記呢?那個寂寥絕望的午後,就在這個沙發上,雲風教她如何向雪飛示愛。但是她始終不相信肉體引誘可以得到真愛。夢雪把頭向後移動了一點兒,看清雲風的臉,“你知道,那根本沒用。”雲風扭頭看了她一眼,“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的聲音格外溫柔,他的眼睛深邃明亮,像兩顆明亮的星星,照亮了她心中漆黑的夜空,溫暖著她冰冷的世界。夢雪彷彿被蠱惑一般閉上眼睛,緩緩貼近他的左耳朵,把他的耳垂含在嘴裡,溫柔的親吻著,貪婪的吮吸著。他的耳垂溫軟圓潤,充滿靈氣,一股熱流自心底湧起,燙紅了她的臉頰。

雲風忽然轉過身躲開她的嘴唇,夢雪睜開眼睛難為情的看著雲風。雲風淡淡一笑,抬手輕柔地把她的頭髮拂到耳後,他的手指擦過她的額頭,臉頰,輕輕拉了一下她的左耳朵。夢雪這才想起臨走前和雲風左耳朵的約定,他只是有點兒想她,她又自多了。她抱歉的微笑,“對不起,我……”

夢雪說著腿向後伸想站起來,雲風雙臂摟了她的腰,把她拉到懷裡,不由分說吻住她的唇。夢雪早已無力掙脫,癱軟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他的嘴唇綿軟滾燙熱烈,他的舌頭瘋狂而極富表現力。夢雪的心狂跳不已,忘我卻笨拙的迎合著他的動作。空調單調地旋轉著,發出有規律的聲響,冷風習習吹過,這個夏天有點兒熱。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她的,她分明聽到他劇烈的心跳,一陣眩暈掠過,她的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

“鈴……鈴……”電話鈴突然響起來,兩人迅速分開,雲風鬆開夢雪,夢雪下意識地向後移動,噗通一聲摔到地板上。

是純子。夢雪的第一個反應讓她徹底清醒過來,她想起來卻趴在地板上動彈不得。雲風起身扶起夢雪,從茶几上拿起電話,然後拉著夢雪坐到沙發,夢雪低著頭坐在雲風身邊,“五哥。”雲風聽著電話小聲說。

“嗯。”雲風又聽了一會兒,果斷地說,“你在那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他說完掛了電話,拉著夢雪站起來,“他跟西竹大吵了一架,正在未名湖邊逛遊呢,晚上沒地方住,我去接他。”夢雪點點頭,雲風走到門口,鬆開夢雪的手,“你去我屋收拾一下,把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