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爾小驚未失色,鼻尖上凝出了一點小水珠。

他不再觀察四周,而是作閉目養神狀。

反正不止是自己,其他人也在觀察自己的對手。

如果是普通的競技賽的話,大家還要攀談社交,甚至是偷偷下黑手作弊呢。

現在是大家萍水相逢,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才沒那麼多事。

就是這次可能贏不了了,比得過那位冠軍恐怕也比不過這位。

有點可惜。

場地中央負責捧場的已經開始了。

真可以,在那邊活動氣氛的居然還是個侏儒,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又是拿別人的缺陷當笑點的。

維納爾當即就沒了看下去的心思。

但也沒資格說什麼。

底層求生不易,不幹這個難道自己心善,見不得人受苦,就叫他餓死?

“各位!昨天!我們見識了一場傳奇的比賽!伍爾德爵士打敗對手的最後一招實在精彩!我敢說就是卡拉曼達一生也沒收放自如的斬出這一劍過!”

臺下的小角:“確實!國王他從不用劍!”

(冠軍嗤笑著擺了下手,觀眾席上歡樂而又不失禮貌的笑聲。)

“可真正的冠軍敢於直面一切英勇之敵。證明自己的勇武!”

“嗚!嗚嗚!嗚嗚嗚嗚!”(年輕人的叫好聲)

“普洛斯人的決鬥從來只認力量!不論出身!”眼看氣氛差不多了,侏儒趕緊步入正題。

有些不在意這些廢話的人統統皺眉了,自己要是不想像昨天一樣再被扔石頭,就趕快。

“有請挑戰者入場!”

那侏儒說的沒錯。

比起正式賽,這種加賽確實不怎麼看出身。

正式賽你沒個貴族或公民身份都別想報。

而加賽只要不是罪犯就行。

農民壓把穀子理論上都能進。(實際上不行,太掉價。)

於是場上進來的人也是多種多樣。

傭兵、冒險者、落魄貴族、流浪武者之類的,都可以進,維納爾甚至還看見了一個鐵匠。

畢竟正式賽自備裝備,加賽如果沒有合適的裝備,主辦方還會提供。

不過大多數都還屬於武士這個層次的。

其他的上了大機率也是氣氛組。

維納爾不禁想起了一些騎士故事。

噗嗤一笑,也許這也算是一種人才篩選方式?

維納爾走在前面,排隊很快離開了休息室。

而那個男人在大部分人都出去了之後,才不緊不慢的吸乾了最後一點捲菸,把已經握不住的布條扔到了腳下踩滅。

“這麼年輕,有三階的氣,卻沒三階的意。呵,又一個。”

隨後,順手抄起了自己放在腳邊的大劍,跟了上去。

……

隨著最後一個人就位。

臺下也走上來了一個人。

場下響起一片呼聲。

而冠軍伍爾德則是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

他是之前的亞軍蘭恰諾,按照傳統,加賽時,他可以無條件再挑戰一次。

他臉上有道劃痕,這是比鬥時對手穿過頭盔給他留下的。

別人穿鐵甲,他倒是穿了件鑲釘硬皮鎧,看上去更像個傭兵,而不一個貴族。

在侍者的引導下,所有參賽者分別各就各位。

維納爾謝絕了侍者牽過來的馬匹。

“我對自己的老夥計有信心。”

一邊說著,一邊拍著才跟了自己不到半年的老夥計。

侍者隨即退下,好馬也是實力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