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你中間幾年的經歷一筆帶過,講的太簡單了點嗎?”維納爾淡淡的講道,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的女人,好像是想要從她身上再挖出來點什麼。

“你逃脫的時候是十六歲,可今年你已經二十七歲了,中間可是有整整十一年的時間,相當於你一小半的人生了,你就沒點什麼回憶?”

伸手拿起店內放置的水果,這種房間的服務還是不錯的,隨口咬了一口酸酸的果肉,一邊問道。

聽到這段話,朱莉眼眸低垂了一下。“是。”

正欲開口的時候,維納爾卻又打斷了她的思路,“所以,你身上的復仇之證是和你母親的死有關了?”

朱莉一時間差點整個人表情都失控了。“你知道了?怎麼知道的?”朱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一個身上揹著神明注視的人有關係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哪怕這個神是正神,因為你完全有可能被對方扯進去,無數神眷者和賜福者用自己的人生向無數人證明了,這可是絕對不是由你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

“別緊張,我還沒下決定怎麼處理你呢。”維納爾看出了她的緊張,開口安撫她一下。

想到這裡,朱莉安定了一下心神。也對,他要是再知道了還想好怎麼做了,自己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哪裡還輪得到自己在雙月下跟他講話呢?

努力不去想為什麼。

她僅僅是繼續講道“在我逃出來後,我並沒有第一時間來到這裡。”抬頭有點畏畏縮縮的看了維納爾一眼,“我的選擇的逃亡地點是特拉瓦爾公爵領。”

維納爾點點頭,特拉瓦爾公爵領是一個以森精靈和半精靈為主要人口的公爵領,作為半精靈的朱莉在北普洛斯王國其他地方都是相當顯眼的存在,唯有在特拉瓦爾公爵領才有躲過通緝的空間。

“雖然公爵領的統治者也是一位半精靈,但這並不意味著當他徵稅的時候會手下留情,該徵稅徵稅,該徵兵徵兵。大家的生活過得比起其他鄉村或者城市的人一樣貧困,不過對於我來說,至少有個可以躲藏的容身之地已經很好了。”朱莉揚起了頭,似乎是在想自己十年前在另一片土地上的生活。

“當然,沒有一個合法身份的我就算是超凡者也沒法正常生活,好在我個人的武力還是有保障的,於是我加入了當地的一個黑幫,最終並藉著自己的能力在一個邊境小鎮當起了一個酒館的情報頭目,專門負責幫助幫派倒賣各種訊息。”

說到這裡,朱莉又大膽起來,也算是放開了,畢竟接下來講的可就不是什麼好的回憶了。“能給我喝一口麼。”

維納爾表情微妙,這俘虜又敢提要求了?

不過還是把手裡的酒瓶子湊到對方嘴邊,讓對方潤了潤喉嚨。

“咳”

太久沒喝酒,喝了一口後嗆了一下,但朱莉還是回想起了自己人生中那段相對安穩的生活,當時不覺得有什麼,顛沛流離之後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生啊。

朱莉抬起頭來,繼續講到:“直到有一天,親王國的襲擾部隊來了,整個鎮子都是大火,那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沒有提前得到訊息,所有人被向牛羊一樣驅趕了出來,弓箭手到處蒐羅人口。我反抗了,但是沒有用,個人勇武在集體陣型面前毫無用處,被包圍後披著鱗甲的精靈武者一個長戟擺擊就讓我攤到在地,我的手下凡是反抗的都在戰鬥中被誅殺,我能活著純粹是因為我是超凡者,雖然是不擅長戰鬥的型別,但至少體魄上還是超出常人的,對方發現我還活著後沒有補刀,而是把我拽起來,拖到外面穿成了一串串的,像驅趕羊群一樣向走上一家馬車,向森林走去。”

看著維納爾的眼睛,朱莉一字一句的講道。“在他們眼裡,野精靈是退化了的野種,森精靈不過是投降人類的叛徒,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