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正面交鋒沒有勝算,非要給我們耍陰的?那接下來是不是將我拖在這裡,好讓她專心對付我的族人?”柳曲清質問慕容曉,好容易平靜放鬆不少的神經,再次因為憤怒緊繃了起來。

“你要去便去,我攔你了麼。”慕容曉不緊不慢,收拾完桃紅,輪到她解下一頭柔順綿軟的秀髮,綢緞一般。“我準備更衣睡覺,退下吧,阿豹守著我的房門則可。你實在不放心,要不要給房門落個鎖,或是學我容叔叔給我拴個鏈子?”

“你不是來阻止我的?”柳曲清神情錯愕,看慕容曉的眼神充滿警惕。

“我阻止你幹什麼,這本來就是你們西南的家務事,我不過不小心被捲進來而已。我到這裡來,是因為宗女的身份,來見證蠱王的誕生。行了,我對你不感興趣,忙你的去吧,祝你成功。”慕容曉走到衣架子後面換上更寬鬆舒適的睡袍,拉起桃紅當真準備就寢。

柳曲清一下子茫然無措,疑惑地看向準備請她出去的上官豹。

“你不該是來興師問罪,替慕少白報仇,救出蠱王毒後,阻撓我成為新任蠱王,清算我,制止滅天之劫的麼?”柳曲清困惑,一切和他想的不一樣,看到已經將桃紅拉到床邊的慕容曉,越發的看不透。

“為什麼?”慕容曉將換好小睡衣的桃紅安置在床上,看到可愛的桃紅就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抱著桃紅準備安然入睡,叮囑柳曲清,“一會聖蠱會找過來陪我睡覺,別阻止她,不然死在她手上別怨我。”

慕容曉一句“為什麼”將柳曲清問得瞪大了眼睛,再聽到聖蠱遠道而來也只是來陪床,柳曲清越發悲憤異常,臉上開始出現很多奇怪的圖騰,那些圖騰都像有生命的一般,在他面板上活躍蠕動。

“你不該恨我麼,恨我抓走你容叔叔、荼山姑姑,弄死了你的發小。你就這麼輕易放過我?你放任我成為新任蠱王,放任我釋放滅天之劫,就不怕屍橫遍野生靈塗炭?”

“哪次災難、哪次戰爭不生靈塗炭的,我只是一介凡人,引劫的不是我,渡劫的不是我,能化解的也不是我。中原話常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指望我來幫你解決問題?你吃多了吧。”慕容曉已然躺下,蓋好小被,背對柳曲清,聲音淡淡的,彷彿真的漠不關心。

“至於報仇,我找誰報仇去。少白的命本就是逆天而行得來的,他們家該承擔的因果到了。況且,你們柳家原來也是受害者,不過如今加害回去罷了。柳曲清,你自問繼承萬蠱窟萬千怨念之後的你,還算是個人麼。不是人,就無法溝通。怨念這種東西,只能化解,殺不死的。

至於你是否殘暴是否為禍蒼生,我不在乎。連你那個聖人一般的爹也不一定在乎,在乎的只有你娘一個罷了。不對,你娘也不是在乎天下蒼生,她在乎的,不過是她心目中那個完美無瑕寒梅君的名聲而已。”

“你胡說什麼,我娘也就罷了,你對我那個爹又瞭解幾分。”只要涉及寒梅君,柳曲清就要瘋,歇斯底里。

“你不知道吧。我見到了那位傳聞毒害你爹寒梅君的首徒。當然,他也是被陷害的,毒害你爹的另有其人。”慕容曉心下唏噓,將桃紅抱緊,“他告訴我,寒梅君困守北境保一方平安,可終其一生,都在尋找等待一個叫魅宗月娘的人。他曾找過機會下山,回到中原找尋你孃的下落,那時你娘已回了西南,只依稀打聽到你娘生下了你們。”

“此行,他撿到了他的首徒,取名沈寬,計劃畢生心血傾注其身上,待其獨當一面,便可脫身下山尋找月娘和孩子的下落。此去經年,寒梅君將對月娘的思念,對孩子的栽培全都寄託到了沈寬身上。”

“造化弄人,寒梅君沒有等到沈寬獨當一面,卻等來了二徒弟李珣的背叛。李珣與北蠻勾結,毒害沈寬和寒梅君。沈寬還年輕,寒梅君不忍他殞命,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