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名為“兒子”的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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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別哭了!”慕荼山終是忍耐到了極限,青筋冒出怒聲呵斥。
初逢這位久別重逢的師弟,目睹他蒙難,一頭象徵渡過死劫的華髮,慕荼山不禁流露動容痛心之色。
怎奈,接著看到容月卿遭受折磨後失控,無能狂怒陷入癲狂,事後不停啜啜泣泣自怨自艾。起初,慕荼山還能耐著性子好言相勸。架不住容月卿越演越烈毫無收斂之意,甚至有自我毀滅的傾向。
耐心耗盡的慕荼山,積累許久的怒氣再也抑制不住轟然爆發。若不是此刻被禁錮在牆上不得動彈,慕荼山恨不得馬上衝過去給容月卿三拳兩腳。
慕荼山真實的拳腳沒有到,意念卻已精準送達,容月卿覺得自己被師姐按在了牆上。
有些習性刻在靈魂裡,無論徒長多少年歲,處於何種境地,亦難更改分毫。
慕荼山,小時候是容月卿親如姐姐的師姐,後來更是成了與他朝夕相對的枕邊人。身在以母為尊的西南,容月卿對身為宗女的慕荼山,有著毋容置疑的敬愛與畏懼。平日裡,哪怕慕荼山只是輕輕蹙眉咳嗽一聲,容月卿也當即謹小慎微,生怕有所差池招來一頓教訓。
如今這般聲色俱厲的怒喝,容月卿情緒再激動都立馬噤若寒蟬,而後戰戰兢兢咬著嘴唇透過散亂的髮絲,偷偷抬眼窺探她的神色。
見容月卿習性未改,慕荼山半是可惱半是可笑,埋怨道,“好好跟你說話不聽,非逼我說難聽的。”
慕荼山這聲怒喝,真可謂醍醐灌頂,容月卿眼神都變得格外清澈,才想起來問,“荼山,你這麼些年過得可好?”
“我這性子,又是宗女,能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多年未見,如何過成這麼悽悽慘慘的模樣。”慕荼山一旦開始訓誡容月卿,同樣是滔滔不絕沒完沒了,“我將少白逐出萬蠱窟來尋你,是讓你將殞身蠱、生死蠱收回去,而非枉顧性命不惜代價地為他續命。”
“到底是條命,我倆的孩子。荼山,這話你可別當他的面說,他會誤會你不愛他。”容月卿比任何人都清楚,慕少白在慕荼山心中的地位。
“愛又能如何,愛就可逆天而行不講天道人倫?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十月懷胎誕下的明明是個死胎,是我寧願聽信你,一直不願接受現實罷了。”經過多年噩夢纏繞,慕荼山終於決定面對現實。
慕荼山晶瑩的淚珠劃過清冷的臉龐,彷彿在訴說無盡的哀傷,復又道,“那副軀殼是我生下來的不錯,但內裡隱藏著什麼秘密,恐怕只有你才心知肚明。宗裡的人對他避之不及從來不是因為討厭,而是一種本能的畏懼。他,根本算不上是個人,不過是我倆用愛與執念養出來一個名為‘兒子’的蠱罷了。”
容月卿堅持,“他就是個人!他會笑,會難過,會喊痛。他喚我做爹,喊你做娘,他就是我們的心頭肉!求你了,這真相太殘酷,別讓他知道,讓他好好的以人的身份作為我倆的兒子,過完這一生。”
“哈哈哈哈,我都聽到了什麼?”一陣黑色迷霧出現又快速散去,柳曲清竟用蠱術隱藏蹤跡,一直在角落偷聽二人談話。
更讓慕荼山震驚的是,柳曲清手裡提著的分明就他們的“兒子”慕少白。看慕少白神色,應當已經將方才對話都聽了進去。
慕少白衣衫襤褸,滿身是血,身體不停顫抖,臉色慘白如紙,一臉的震驚絕望,好久才想起來他該如何喘氣呼吸。
柳曲清非常滿意臨時起意過來偷聽這個決定,不然就錯過一場好戲。看了悽慘的慕少白一眼,再生不出半分嫉妒。鬆開慕少白,任由慕少白斷線木偶一般墜落於地發出鈍響。
慕少白此刻哪裡還顧得上疼痛,哀莫大於心死,艱難提問,“你們說的……可是實情?”
容月卿所在的位置看不到慕少白,聽到慕少白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