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綠枝一眼就相中慕容曉頭上的蜻蜓,正要伸手,慕少白一句“大公子送的。”嚇得綠枝趕緊撒了手。

秉承碰上官末的東西要倒黴,上官末在附近都會不幸的原則,綠枝趕緊左右言他,“宗女,下一處去什麼地方。”

“長樂賭坊。”慕容曉答。

“這回打算怎麼玩,還是少宗主扮小姐,我兩當丫鬟?”綠枝興致勃勃,是比提議的慕容曉還興奮。

“這個玩膩了,沒意思。賭坊可以帶阿豹去。就西域富商的兄妹兩,阿豹是崑崙奴,你是異域舞娘,如何?”慕容曉興高采烈編排。

上官豹本色出演自然沒問題,但要慕少白扮富商公子,綠枝懷疑起來,“聽著就好玩,我是沒問題,就怕少宗主扮不來男裝。”

“我本來就是男的!”慕少白怒。

“好啊,拭目以待。”綠枝去相熟的青樓找西域舞娘的衣服去了。

去了旗下的衣裝鋪子,順便查了衣裝鋪子的賬。慕容曉是找了一套舒服的體面衣裳換上,挽個雙簪髮髻,青銅銅簪別回頭上,甜甜美美的相當滿意。而後坐在鋪子前頭,嗑著瓜子喝著掌櫃的粗茶等另外三人。

第一個出現的是上官豹。得令換回西域當奴隸時的服飾,他便回八寶樓,翻出了他那身行頭。西域養奴大都將奴隸看作財富的象徵,像上官豹這個級別的奴隸,裝扮起來自然不遺餘力。慕容曉想過上官豹之前的主人不簡單,沒想到仍是超出了她的認知和想象。

上官豹出現的一刻,慕容曉都覺被金色的光芒晃瞎了眼。那頭華麗的金髮自不必說,是從頭飾飾、項圈、別針、臂環、手鐲、腰帶清一水明晃晃的金色。還全部手工鐫刻著代表某種王權或者宗教的圖案和文字,鑲著琳琅滿目的小寶石點綴,襯得神秘、莊重、古樸、貴氣逼人。

上衣、褲子、綬帶、圍襠全是絲滑流光的雪緞、貢緞。上衣故意露出半邊結實的胸膛,長袖、綬帶、圍襠上用金線厚織著華麗的花邊。連鞋子都是金色勾底有紋理的尖頭鞋。後腰鏤空,肌肉紋理分明的美背上露出一個醒目的奴隸烙印,腰肢上兩個腰窩,性感、精幹、富有力量還有一種禁慾的神聖氛圍。祖母綠的明亮眼睛,每一個對視和回眸都攝人心魄的妖精一般。

這麼重工的一身,換別人寸步難行,上官豹卻行動自如,完全不顧旁人目光,分明對此習以為常。或者說,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我不知道是這麼一身。”慕容曉看傻了,昂首挺胸的上官豹真的太陽一般耀眼,精緻、好看、神聖不可侵犯。

“這便是我神前決鬥的戰衣,本來還有柄金刀。”金飾笨重,上官豹這一身只得挺立身姿支著,無法俯身行禮,不過還是貼心單膝跪在慕容曉腳邊,像只撒嬌的大貓,說話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這些,都是大莊主準備給小姐的禮物。”

神前決鬥的戰奴。

西爾法曾經給慕容曉講的床前故事。西域有個神聖國度地廣人稀,地處平原腹地群雄圍繞,如若部落間紛爭不斷人口減少,會面臨抗災能力減弱隨時滅族風險。

於是他們想出來一個辦法。設聖壇,引神明為證,衝突雙方各派代表在神明前生死決鬥。結果便是神明的旨意,誰都不能再有異議。這便是上官豹號稱神前決鬥從無敗績的含金量。也就是說,在那個國度,擁有上官豹,就擁有了話語權。

如此人物,沒有絕對的忠誠,是不可能被挑選為神前決鬥的戰士的。

慕容曉終於對上官豹那份麻木執著的忠誠有了更深的認識。他的身份就註定必須愚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然天下大亂。

“你怎麼會跟了西爾法。”慕容曉問。

這個問題,上官豹知道遲早逃不過。祖母綠的眸子出現了痛苦、慈悲、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