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噴湧,濃烈的鐵腥味刺激著在場眾人的神經。那口出穢言者儼然已成屍體,所有人頓覺舌頭一痛,個個如臨大敵,一下亮兵器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好幾個與身死之人相熟的恨不得將慕容曉劈於當下,偏偏動不開腳,他們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那是送死,誰不惜命。

慕容曉哪裡將他們放在眼內,扔了那張染了血汙的帕子,“莫慌,殺人又苦又累,我不愛幹。除非你們尋死,不然我不會想不開。剛剛不過是尋常問候,談正事吧,派個代表出來。”

“我便是。”薛北君站了出來,負手而出,只是沒有之前果斷,狷狂沒了影蹤,滿臉的忌憚。

認出薛北君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慕容曉頑劣地盯著他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不覺失笑,“你方才說啥來著,勉強配與你共度春宵?”

眾人登時面如土色,腦補眼前這個雪白可愛的娃兒將那玩意扯出的畫面,當真恐怖至極觸目驚心。

薛北君警惕著,身形能察覺的僵硬,強作鎮定,“你要怎樣。”

“不怎樣。”慕容曉對這群烏合之眾沒有亂作一團感到驚奇,找了張板凳坐下,一臉事不關己,“你們若是求財那便分你們一些,若是想害命,那就把你們的命留下,左右那邊貼了條的箱子,你們不該碰。”

“你是旭日山莊的人!”話說到這份上,薛北君再不知慕容曉身份就枉在這條道混了。

“喲,我還當我們莊主字太醜你們認不出來。原來你們知道啊,這便是明知故犯了。”慕容曉倏的站起冷哼一聲,左袖一揮多了一柄紅扇,右手一抽,竟在纖纖細腰上抽出一柄詭異的血紅長刃。

看著那分明並非凡品的兩柄兵器,薛北君一陣苦笑,若之前的笑是輕狂,而今便是無奈,“你們莊上沒人了麼,怎麼會是你這種人物親自來。”

“你知道這兩件寶貝?”這兩件寶物從未現世,不過能知道這兩樣東西想必已經瞭解她的身份。慕容曉頗有幾分得意,“碰上我,算你們倒黴。”

“誰倒黴還不一定!”之前用刀芒拂慕容曉一身塵土的彪形大漢不知何時手上抓了個人,看打扮該是鏢局的人。

慕容曉再左右環顧,這群土匪不僅借薛北君周旋的空隙各自不動聲息提了人質,還悄悄堵了她的退路,隱隱將她包圍了起來。

這麼悄無聲息進退有度,薛北君再次有了掌握全域性的底氣,右手輕舉,彷彿一聲令下便有不少人要人頭點地。

慕容曉杏眼一眯,走到離她最近的林正威身旁,紅劍一晃,劍鋒便抵到了林正威的脖子上,“怎麼,以為這樣便能將我一軍?信不信我現在就再殺一個你看看?”

殺人立威!慕容曉剛才就幹過了。殺的還是無關緊要的小嘍囉,這下可好,直接挑鏢頭下手,這就根本不想討價還價,直接挑魚死網破這一條路走了。

還有人寄望於慕容曉年輕不懂事,“善意”提醒道,“這個是洛陽老號梅庭鏢局的林總鏢頭,殺了他,你無法在這行立足。”

這恐怕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可已猜出慕容曉身份的薛北君被一個恐怖的念頭縈繞心頭,那便是,眼前的慕容曉根本不在乎這些,或者更糟,打一開始就是為了能光明正大殺人取樂來的。

彷彿認證薛北君的想法,慕容曉指了指貼著條的箱子,“走鏢的,只要貨在,哪有無法立足一說。至於過程,沒有人說出去不就成了?”

驚天言論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有人偏不信這個邪,“你還能將我們殺光不成?”

慕容曉覺得好笑,“行,我一會就留你活口,我倒要看看,你能去哪裡告狀,誰能替你主持公道。”

山賊們想不明白了。明明他們才是人多勢眾的一方,一個小丫頭怎麼能有這種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