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天。腦海中不斷走著走馬燈,彷彿生前悲傷和美好的事情都過了一遍。

爹爹坐在床頭給她講新淘到的話本;娘挑燈為她做繡花鞋;吉嬸偷偷從視窗給她塞花生糖;阿遠和她一起讀書寫字;西爾法帶她遊山玩水;騎在青叔脖子上摘柿子;上官末上官止陪著出去撲蝴蝶抓蛐蛐;纏著慕少白教她撫琴;跟著師父去釣魚……

其實,也不枉此生。

上官豹的真氣蓬勃、溫暖、強大,傳輸到慕容曉身上溫柔而醇厚。真氣源源不斷遊走慕容曉周身,滯氣的丹田淤堵的經脈一一被衝開。病情肉眼可見的好轉,慕容曉眉毛舒展臉色紅潤,最後臉上有了笑容,沒準還做了一場美夢。

“給小姐喂點溫鹽水,收拾乾淨,注意保暖,不要刺激她。”運功完畢,上官豹囑咐柳花月。

柳花月還沒自眼前神奇一幕回過神來,本來戒備著上官豹搶人,誰知不知不覺給忘乾淨,直到聽到上官豹溫潤的聲音才如夢初醒。

二人面面相覷了一會,柳花月才想起來招呼下人為慕容曉收拾。

幾番折騰,慕容曉披頭散髮狼狽不堪,上官豹自覺迴避,背對柳花月,是一點都不擔心柳花月暗算。

看著上官豹沉穩的背影,柳花月忍不住想送他一掌,問道,“你不搶人?”

上官豹自始至終背對,沒有回答,靜候慕容曉收拾乾淨,聽出慕容曉已無大礙,這才開門,一邊踏出一邊平緩地道,“濮成礪已留意到這邊動靜,小姐不宜繼續留在樓中。”

上官豹此刻強大而平和,容月卿是今天才仔細看清這件連西爾法都忌憚的人間兵器。

“聽說你是西爾法精挑細選給這丫頭的陪嫁。怎麼,你是不樂意,這麼輕易就讓我們帶走。”上官豹實在太平和,任容月卿如何撩撥都看不出心境,無法理解,一個如此強大的人,是怎麼被調教成奴隸甘於人下。

“快走。上官虎上官狼攔不住濮成礪和那女的。”上官豹一直答非所問,但他所言都是對慕容曉最有利的。話音剛落,濮成礪和沈煙眉的的確確突破了上官虎、上官狼,順著樓梯馬上就要出現到樓層之中。

一直叼著籤子看戲的上官豺,吐了籤子,提了他的斬馬大刀與上官豹是一左一右再次攔住濮成礪和沈煙眉的路。

容月卿不敢怠慢,步入房中看到仍是一臉擔憂的柳花月,“如何了?”

“高熱不退,不過已無大礙。”忙了一晚上的柳花月,用絲巾拭了額上的汗珠鬆了口氣。

“事不宜遲,馬上離開。”容月卿大步流星到慕容曉床前,用被子將其裹起便要抱出。本想自窗戶而出,想想幹脆大大方方大搖大擺邁出房門,一出門就看到濮成礪、沈煙眉正與上官豺、上官豹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