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又不樂意了。往常在莊上,到哪不是前呼後擁被人大丫頭小心肝小祖宗小寶貝那樣叫的,怎麼這回出個門什麼母夜叉母老虎無鹽醜婦矮冬瓜各種刺耳的詞都往她身上湊,連眼前這個長輩都拐彎抹角笑話她不淑女。

不過瞅了眼地上的鐵證,慕容曉又開始嚷了,“我想回莊上了,我要回去,我在莊上就從來沒受過這種欺負。”

容月卿不容拒絕的將其一擁入懷,重重一嘆,“所以啊,你還是被寵壞了。”

容月卿看上去弱不禁風實則臂力驚人,被其摟在懷中,慕容曉只覺騰雲駕霧雙腳離地不敢動彈。容月卿就抱著個小貓小狗一般隨意,遊走洞內懸崖峭壁間,嚇得慕容曉忘了反抗,生怕這個怪叔叔一個手滑將她扔了出去,葬身萬丈深淵。

“啊——”慕容曉最後被他扔進了澡池子。

容月卿不容拒絕地一句,“洗乾淨,然後吃飯。”

然後左右出來兩列侍女,不容分說就開始給慕容曉扒衣搓皮,差點沒把她搓掉一層皮。

只要不像前幾回那般反抗,被這麼多人伺候還是很舒服的,水不涼暖暖的,侍女們訓練有素也沒有弄疼她,木頭人一般任他們擺佈,徹底放棄掙扎,心中雲遊天外其實也很寫意。

“咦?”到了梳妝打扮的環節,慕容曉驚訝今天沒給她上刑,心情瞬間樂開了花。

容月卿性情古怪做事卻說一不二,說了不讓慕容曉再穿那些累贅玩意就真不再穿,而且還換上了她慣常喜愛的裝束,紅衣裳大辮子,樸素不失可愛,略施粉黛,慕容曉一身清爽對著鏡子做著鬼臉傻笑起來。

“怎麼,今天你們家宗主吃錯藥了?不折騰我了?”平時侍女們都不搭理她,慕容曉今天心情好,明知道她們不搭理也對她們打趣。

誰知今天侍女們亦一反常態,領頭的回了話,“爺心疼小姐自然什麼都想給小姐最好的,今日上官大莊主來了信,找了人來告訴我們小姐平日喜好,還說了若想留住您鏈子不管用,須得用人命。”

領頭侍女說罷,身後所有侍女齊刷刷伏下。

眼前場景還有什麼需要說明的。慕容曉好不容易來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可再怎麼心裡發毛都有點麻木了,揮手道,“明白了,都起來吧。”

儘管身不由己,慕容曉也明白,比起同齡的女孩,她的選擇已經足夠多。想通透了這點稍稍收拾心情,便聽話陪容月卿吃飯去了。

慕容曉獨自一人往吃飯的地方去,自容月卿放任她別有洞天中自由行走就再沒派人跟著,只有她喊人的時候才有人來伺候。沒有人跟著自然就無人代為通報,走到門前聽到堂裡動靜,柳花月不知正在招呼什麼人,語氣頗為親近。怕驚擾了裡面的人,慕容曉只得駐足不前。

“哎呀,慢點吃慢點吃,都是你的。這裡不是衙門不用趕公差。”柳花月連珠炮發,語氣透著心痛和嫌棄,“你說你,不愁吃穿的,幹那苦活計幹嘛,還不如回來陪曲默種花。”

那頭是根本沒空回話,餓死鬼投胎一般的吸溜麵條,聽聲音該是青年男子。好一頓囫圇吞嚥,滿足打了個飽嗝,“不得,義父最厭棄邋遢之人,我得趕緊吃了去洗洗,姑姑你是不知,我這幾天都在馬背上過的,馬都跑死幾匹。”

“行了,不都是些刨骨埋屍的命案,吃好了就趕緊去洗洗,身子又騷又餿的,你這是幾天沒洗澡?也沒換過衣裳吧。”柳花月越說越嫌棄,驅趕他趕緊去洗漱。

慕容曉站在門口避無可避,那蓬頭垢面的青年男子走出門來與其打了個照面,果然一股子死耗子臭鹹魚般的惡臭撲鼻而來。

燻得慕容曉眼睛痛,趕緊退避三舍,罵道,“你這是從糞坑鑽出來的麼?!”

猝不及防迎面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女孩,邋遢青年怪不好意思的,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