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大得樓內深處都依稀可聞,大半夜一時半刻哪裡去尋這種高手,敢情方圓百里除了濮成礪就湊不出一個可以救慕容曉的人。

“好,我去請。”思忖再三,容月卿決定放手一搏。

剛一出門就感覺有堵牆堵在他跟前,容月卿氣道,“讓開,不想你們家小姐活命不成?”

堵門的正是上官郎君豺狼虎豹之一的上官豹。

自被陳若蘭的人引開,上官豹就識出這是調虎離山之計,留豺狼虎三人和陳若蘭的人周旋,早早回到樓中隱匿觀察,是一直暗中盯著容月卿對慕容曉的一舉一動。

“怎麼,剛才不動手,現在倒急了?”

容月卿幾乎不跟豺狼虎豹深交,從來沒有理解過他們的想法。他們不過是西爾法留下來保護八寶樓的工具而已。

至於對待慕容曉,西爾法下達的是何種命令,容月卿一概不知也從不過問。只知道這四個人各有所長非常難纏,特別眼前這個上官豹。

上官豹雖為崑崙奴,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高貴的氣質。面板不是那種油亮的黑,而是蜜糖般絲滑緊緻,配上精雕細琢的五官眉間一點硃砂,禁慾而神聖,金髮碧眼神情肅穆,哪個角度看都像件人間藝術品。

不過這件藝術品非常古板,一旦認定一件事寧折不屈,西爾法也經常為此感到頭痛。這不,都不願放在身邊,流放到八寶樓來。

容月卿是真擔心這個上官豹會不會突然哪根筋不對勁,不顧慕容曉死活暴起跟他搶人。

上官豹在豺狼虎豹四人中最低調,低調到扎眼的程度。很容易就讓人忽略他的行蹤,而後出現在各種出其不意的地方嚇人一跳。

他是真的人如其名,像只善於隱匿叢林的獵豹,隨時準備以最快的速度給人致命一擊。

這次這麼光明正大站出來還是頭一回,容月卿猜不到他的心思。

突然,一股澎湃內力暖陽一般自上官豹緊實的軀體噴薄而出。上官豹字正腔圓道,“在下,可以一試。”

看著那溫暖洋溢的陽性真氣輝光一般籠罩上官豹周身,容月卿、柳花月、柳冬木三人皆驚訝不已。

這麼多年,別說見識這真氣,他們是連上官豹有內力都沒有察覺。

上官豹壓制得很完美,也很沉得住氣,常年禦敵只用外功應對。看不出是什麼內功,運轉起來有種日月流轉一般的浩瀚感。

容月卿忍不住斥道,“你原來會中原話,武功隱藏得這麼深。”

“哎喲,有什麼救完人再說,來來來。”柳花月抓救命稻草一般,將上官豹拉了進去,將門關上,容月卿被關在了門外。

容月卿拳頭打到了棉花上,上官豺看了場好戲,在暗處偷笑。

容月卿怒問上官豺,“你不是說他不善言辭,是你們四個中最菜的麼?”

上官豺人如其名,自然是四個中最狡猾的,“五爺,誤會了。他只是不愛說話,其實精通八種語言,是我們的翻譯,他為人老實,是我們四個中打牌最菜的。”

“無稽之談。”容月卿冷哼出聲,“那你呢,又藏著啥潑天的本事。”

“我啊,”上官豺笑成了狐狸般的眯眯眼,嘴裡根本沒半句實話,“從故國逃出來只為討口飯吃,剛好大莊主把我撿了回來,在五爺手下混生活最是愜意。”

現在上官狼、上官虎全副武裝候在樓梯口,上官豹更是在慕容曉面前。容月卿生怕慕容曉痊癒之時,搶人大戰要一觸即發。

冷,冷得徹骨;痛,痛得麻木。一會仿在雲端,一會又回落人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彷彿置身悲傷心碎的彌留之境。頃刻的溫暖讓心情稍稍平復,緊接著又是更殘酷的無間地獄。

慕容曉就這麼在一茬接一茬的治療中經歷著冰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