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倫蒂尼姆的黃昏籠罩在一片陰沉的霧靄中。城市的輪廓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模糊不清,彷彿一座巨大的陰影正悄然吞噬著這座曾經輝煌的都市。而在城市的邊緣,一座古老的莊園內,薩卡茲的攝政王——特雷西斯,正靜靜地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目光深邃而冰冷,彷彿能穿透時間的迷霧,看到那些早已消逝的帝國與榮光。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框,發出低沉的聲響,彷彿在為某個早已逝去的時代敲響喪鐘。

“與薩卡茲相比,時間總是在你們的個體與國家身上走得很快。”特雷西斯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嚴。

在他身後,是一名身穿維多利亞高階軍官制服的男子。胸前掛滿了維多利亞授予的勳章,金色的綬帶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然而,他的眼神卻顯得疲憊而沉重,彷彿揹負著某種無法言說的重量。

“名為高盧的巨人倒下之後,維多利亞與萊塔尼亞瘋狂地吸收著它的遺骸。不過幾十年而已,屬於高盧的時代就已經遠去。”特雷西斯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軍官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攝政王殿下,您說得對。我不曾見過科西嘉一世的戰艦與火炮,也不曾感受過林貢斯的繁華與驕傲。我父輩的領地如今早已淪為維多利亞邊境貴族的轄地。”

特雷西斯轉過身,目光如刀般刺向軍官:“你穿著維多利亞的高階軍官制服,身上掛滿了維多利亞授予的勳章。你說著標準的倫蒂尼姆貴族圈慣用的維多利亞語,甚至不帶有絲毫高盧口音。當你走到我面前,聲稱自己要與薩卡茲談判時,你憑什麼自稱‘高盧人’?”

軍官——萊託中校——低下頭,聲音低沉而堅定:“攝政王殿下,如今沒有一座城市屬於那個名為高盧的國家。站在您面前的,並不是一名高盧人,而是高盧遺民。”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們有的身處維多利亞,有的身處哥倫比亞,有的身處萊塔尼亞。並非我們選擇流浪,而是早就沒有一個地方可被稱作故鄉。”

特雷西斯冷笑一聲:“你們想重建高盧?”

萊託中校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點頭:“是的。就像您和其他薩卡茲想要重建卡茲戴爾一樣。”

特雷西斯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兩百年前,高盧帝國的炮兵團也曾圍在卡茲戴爾的城牆下。而此時此刻,你竟然將自己與薩卡茲相提並論。”

萊託中校的聲音依舊平靜:“參與那場對卡茲戴爾戰爭的也有維多利亞。而我聽說您與軍事委員會之所以能進入倫蒂尼姆,正是受到卡文迪許公爵的邀請。”

特雷西斯的嘴角微微上揚:“那你也一定聽說過他的下場。”

萊託中校點了點頭:“十天前,斯塔福德公爵在倫蒂尼姆掀起了一場叛亂,卡文迪許公爵為阻止斯塔福德公爵的陰謀挺身而出。倫蒂尼姆城防軍參與了那場戰鬥,很遺憾,斯塔福德公爵與卡文迪許公爵都沒能從飛向彼此的炮彈下活著走出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您一定比我更清楚,其他公爵正熱切地關注著倫蒂尼姆內部的局勢。無論您之後準備在城內做什麼,您都需要新的幫手。”

特雷西斯的目光變得深邃:“這是你與薩卡茲合作的方式。”

萊託中校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是的。如您所見,高盧遺民會全力支援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在倫蒂尼姆的一切行動。而我們所希望的,只是在之後維多利亞的亂局中,讓那幾座原本屬於高盧的城市回到高盧。”

特雷西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答應你又如何?一個國家的興亡與其擁有的城市數量毫無瓜葛。”

萊託中校的聲音低沉而疲憊:“我知道,攝政王殿下。但是......我們